一人尚可对抗,两个人完全顶不住!
在被一压一拉的疯狂攻势下,沐暮娇小的身子离水面越来越近。
“好好见见我的师姐吧。”她听到了道无阴森的声音。
脑中有个念头生出——她可能要完蛋了……
突然,她听一个奇异的声音,像是什么……被砍成了两节的声音。
于此同时,压着她脑袋的手瞬间消失。
咚地一声,一只断掉的血手落到了她的身旁。
她一愣,连忙用另一手拿出防身小刀,狠狠扎向“沐暮”拉着自己的那双手,“沐暮”痛苦地惨叫一声,再次躲入水中。
沐暮喘着气,往身后看去。
身后的道无抓着自己只剩手臂、喷涌着血液的手,痛苦地喊叫着。
“衣领都弄乱了。”
柔和好听的嗓音响起,面色苍白的少年走到她身边,优雅地在她面前蹲下,对她微微一笑。
少年单膝跪地,右手持着把长剑,抬起干净的未沾染血的左手,为她把微乱的额发拨到耳后。
“头发也乱了些。”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指尖仅仅触碰到了发丝。
如此温柔的举动,她觉得面前的该是沧夕月。
但刚才砍断道无手的时候,动作凌厉冷酷,又让她一瞬间认为是发狂的沧天光。
他眸光幽深,含着笑意,“认得出我是谁么?”
沐暮百般纠结道,“夕、夕月师兄?”
“认出来了啊。”
沧夕月眸色温软下来,夸道:“真聪明。”
“这是、是怎么回事?”
沐暮看着在不远处疼得打滚的道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刚刚,掌事也因同样的招数中招。”
沧夕月微微眯起眼睛,不急不缓道,“那时,他被常长老邀请去观赏一面古老的铜镜,但触碰铜镜的那刻,他便消失了,我恰巧看到了一切。”
“消、消失了?”
沐暮望向河边,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跟我的很像……嗯?”
一条冰凉的白色绸带覆上她的双眼,瞬间遮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也许因为失去视觉,听觉的刺激加大,沧夕月的嗓音更为好听磁性,“我想验证一件事,可能会比较骇人些,我不想让你看到。”
他动作柔和地给绸带打好了结,温柔地商量道,“就在这等一下,好不好?”
他的嗓音温柔极了,竟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沐暮一时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思维都混沌许多,乖乖点了点头。
她哪懂自己被沧夕月施了迷幻咒。
“嗯,乖乖等一下。”
沧夕月温和地嘱咐完,便站起身,
朝着正跑远的道无走去。
道无捧着他的血手,疼痛难忍地逃跑,他回头看到沧夕月正朝他走来后,脸色煞白几分,又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地朝前跑。
只见这刻,两根粗黑的藤蔓从地上冒出,缠上他的脚腕,紧紧卷住,他重重摔倒在地。
沧夕月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提起长剑,边擦拭剑身,边朝着他走去,脚步不急不缓,动作慢条斯理。
道无十分害怕,他想努力挣脱藤蔓,却根本无可奈何。甚至因为他努力挣脱,藤蔓越缠越紧。
突然,什么东西应声而裂。
竟是道无的双脚被紧紧箍死的藤蔓缠断了。
“啊啊啊啊!!”
道无疼得呜哇乱叫,但下一秒,他竟无心关心他的废腿,因为沧夕月已经慢条斯理地走到了他身边。
沧夕月来到道无旁边,擦好了剑身后,微微垂着眉目看他,表情冷然,深邃沉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
“别、别杀我!”
道无露出绝望的神情,“求求你!”
沧夕月仿若听不见任何话语,手握剑柄,剑尖先是落到道无的额上。
在道无惊恐的求饶中,刀尖又慢慢从他的鼻尖沿着脸部滑到喉咙。
刀尖紧贴着道无的皮肤刮下,一用力,就能狠狠刺穿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