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认识?”
徐母这会儿只咬牙切齿道:
“不认识!只是路边乱吠的狗!”
要不是今个瑾瑜跟着,她高低要叫这妇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那妇人见徐母不答应,反而还来了劲儿,又絮絮叨叨的拉踩着。
而她身后的青年听到动静,回身看到徐瑾瑜后,惊了一惊,然后狠狠的扯了扯自己的娘:
“娘,我可求你了,快别说了!这是我们书院的三科头名!”
妇人听了这话,直接傻眼了。
徐瑾瑜也偏了偏头,端详了一下青年:
“你是……丙级三号斋的刘直?”
刘直看到徐瑾瑜认出自己,只干干的笑了笑:
“头名好记性!”
去岁书院新入学的学子,拢共就凑了三个斋,而刘直更是刚刚好,成为书院录入的最后一名学子。
这会儿,徐瑾瑜眸色微沉的看过来,刘直只觉得心里有些打鼓,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头名有什么不好。
可是,今个自己娘那样说了头名的娘……刘直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娘什么性格自己心知肚明,所以他分外感激书院能给他片刻喘息之机。
不过,此事事关头名的娘,看在同一书院的份上,头名,应该会留情的吧?
徐瑾瑜会留情吗?
当然不。
这会儿,徐瑾瑜淡漠的眼神看了过来,刘直一时觉得他并不太像是看着活人的模样,随后徐瑾瑜唇角噙着淡笑,弹了弹衣角,朗声道:
“这位夫人,在下乃本次县试、府试两考案首,方才听夫人言之凿凿,不知令郎如何?”
刘直只觉得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妇人才从傻眼中缓过神来,又再度被惊的失语。
两考案首,这就是祖坟冒狼烟,她儿子也考不出来啊!
徐瑾瑜话音将将落下,四个衙役抬着红榜,在涂抹了浆糊的发案台上,张贴红榜。
而此时,那红榜之上,圆案之中,“徐瑾瑜”三个大字格外耀眼。
徐瑾瑜顿了一下,眸子笑意加深:
“唔,现在看来,是三科案首了,不知令郎何如?”
刘直白着脸,看来看去,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立时垂头丧气起来。
妇人也想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样,可是那红榜就那么大,她几乎一错不错的看下来,可否无济于事。
恼羞成怒的妇人直接狠狠的拍打着刘直:
“死孩子!你考的这是什么东西?!亏我出来的时候,还告诉你爹,家里可以摆宴庆祝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白瞎了老娘给你交的银子了!”
刘直苦笑连连:
“娘,我早就说过了,今年的院试非同寻常,整整千道题目,我,我根本答不完!”
徐瑾瑜这时候抄着手,闲闲的来了一句:
“答不完?可是我答完了呀,不过身体不争气,不然应该能提前半个时辰答完的,哎——”
宋真和师信对视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现在知道,府试之时,瑾瑜是真不是有意搞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心态的!
他搞起人心态,简直不是人!!!
果不其然,徐瑾瑜话音刚落,那妇人便又羞又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刘直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道:
“你看看人家!”
刘直抱头鼠窜,连忙道:
“可是人家是头名啊!”
妇人:“……”
徐瑾瑜看着戏,眼看着妇人动作停了下来,又添了一把火:
“对了,这位妇人,我今年十三岁了,不知令郎贵庚几何?”
刘直震惊的看向徐瑾瑜,头名今日这是想要让他死!
妇人这会儿又是震惊,又是羞恼,又是生气,一时脸上五官都移了位,什么颜色都有,像是打翻了颜料瓶似的。
“不争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