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节(2 / 2)

    这短短的书信,用尽了徐瑾瑜苦学多年都还顽强生存的脑细胞,这才凝聚出来。

    于是乎,在等待春天到来的这段日子,徐瑾瑜一面养身子,一面时刻准备应对回应圣上突如其来的关爱,日子过得也算充足。

    等到原城外的地面已经遥遥可见嫩绿的草色时,徐瑾瑜便知道自己等人已经到了该班师回朝的时候了。

    而这一次,回京的大部队又多了不少人,比如已经十数年不曾归家的郑齐,比如终于被徐瑾瑜找到的徐远山。

    徐瑾瑜自原城回京,刚一到凉州,还未靠近百姓们便直接蜂拥过来,可却都很有礼的隔开了一段距离。

    随后,由凉州城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亲自将一把把万民伞呈上,老者老泪纵横:

    “徐大人啊!老朽本是入土之年,皆因您大仁大义,这才苟活了这么久!

    可老朽自己活够了,还有儿孙,还有这些年轻的娃娃们啊!若不是您,我们只怕都要沦为那些乌国人的奴隶了!

    徐大人在上!这是我凉州所有子民为您进奉的万民伞,您来时凉州正值危难,您走时,四海升平,老朽叩谢徐大人大恩啊——”

    老者说着,随后直接跪了下来,他一跪,百姓们也纷纷跪了下来,只是每个人都眼含敬仰的看着那辆马车。

    若无徐大人,他们此刻或是沦为奴隶,或是在战火中颠沛流离,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安逸宁静?

    这一跪,他们满怀希望,虔诚祈祷徐大人可以顺心遂意,平安喜乐。

    徐瑾瑜忙撩起车帘走了下来,一一扶起了几位老者,这才道:

    “诸位的好意,徐某心领了,只不过还请老人家快带着大家伙回去吧。

    我可是听说这些日子,外面来的商队对牛肉干等物需求甚大,您搞出这么大阵仗,可是要浪费不少银子呢!

    咱们老百姓过日子,这银子才是硬通货,知道大家过得好,过得舒服,我也就放心了!”

    徐瑾瑜笑意盈盈的说着,语气亲切温和,让众人一时又不由红了眼眶:

    “自然是,徐大人您值得!没有徐大人,哪里会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

    众人不由流下了不舍的眼泪,徐瑾瑜使尽,使尽浑身解数,这才终于将百姓们劝好了。

    等徐瑾瑜等人的车队再度驶离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春光明媚,阳光正好。

    沿途的百姓们都默默的注视那辆远去的马车,即便它被后面的马车挡住了影子,再也看不到,百姓们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个方向。

    而方才为首的老者,这时候才拄着拐杖叹道:

    “什么是父母官,这就是啊!”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

    互市重建,他们最先受益,也最容易遭到冲击,是徐大人派人教他们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商户,也是徐大人将牛羊肉制品推出,这才让他们家家户户有了一门吃饭的营生。

    可这中间,徐大人从未得过一分利,就连他们进行送上的万民伞,也要被徐大人担心他们误了工时,耽搁了赚钱。

    老者一番话,让众人眼中的热泪终于滚滚而下。

    第225章

    边塞的土地才染上绿色, 可等徐瑾瑜他们抵达京城之时,沿路却已百花盛开,以最灿烂辉煌之姿, 迎接着英雄们凯旋。

    徐瑾瑜在陈为民的用心调养之下,现在身体虽然比之常人还要羸弱几分,面上的病气还未消散,可是他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身体的轻盈。

    就拿坐马车来说吧,以前的徐瑾瑜坐不过半个时辰,便要半躺下来休息一会儿,现在他可以坐一晌也就是两个时辰了。

    不过, 这马车坐的确实遭罪, 这会儿快要进京, 赵庆阳出去整顿车马, 徐瑾瑜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揉了揉脖子放松一二。

    正在这时, 一个身影从外面飞快的钻了进来, 徐瑾瑜动作一顿:

    “爹,您怎么过来了?”

    “当爹的来看儿子, 这有啥?”

    徐远山挠了挠头, 如是说着, 只是看那表情,只怕不止是这般。

    徐瑾瑜一眼便看了出来,只是未曾点破, 反而笑着道:

    “是是是, 爹说的对, 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咱们一会儿在驿站好好洗漱一番吧。”

    “左右都快到京城了, 就不折腾了吧……”

    徐远山有些迟疑的说着,徐瑾瑜却勾了勾唇:

    “是吗?那看来爹想要这般风尘仆仆的去见奶她们喽?”

    徐远山闻言,立刻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虽然一路都有换衣服,可是架不住赶路的时候,不能一直有合适的落脚之处。

    徐瑾瑜在马车里窝着倒是还好,可徐远山却还带着一支亲卫,少不得日日点兵,这会儿衣裳都变得灰扑扑的。

    “当,当然不是了。”

    徐远山无措的搓着手,支支吾吾,说了一些无意义的字句,徐瑾瑜自然看出了徐远山掩饰之下的局促,他笑了笑,抬手抚去徐远山的肩头的尘土,轻轻道:

    “爹,好好洗漱一番,也好让奶她们放心,我记得娘可是说过,他日再见可是要让您刮目相看的,您怎么说?”

    “嘿!你娘真这么说的?是了,她一向要强的紧,我当时最记挂一个是大郎你,一个就是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