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第6节(2 / 2)

    他谨慎地说:“你一定要来,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不能丢的。”

    他身上实在没有别的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可他又实在很想再见到眼前的人,如果从东宫传令下去调遣,不仅时间太长,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肆笑了:“那万一我拿着你的东西跑了怎么办?”

    薛檀哼了一声:“你跑也跑不出去的,我肯定叫人把你逮……找回来。”在他心里,面前这个人是朋友,可盘龙扣是娘给的,相比较之下,还是娘更重要一点。

    姜肆也严肃着脸:“你放心,我肯定来。”

    交代完了,两个人相视而笑。

    姜肆想起外面那个方恒:“对了,我进来是偷偷进来的,外面的侍卫是看我可怜所以让我进来整理衣裳,你可不能罚他。”

    薛檀答应下来:“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还知道我们见过?就这个盘龙扣,你就说是我看你投缘所以给你的。”

    两个人约定好,姜肆就悄悄离开了。

    出了门,她还和方恒打了一声招呼,成功把小侍卫逗到耳尖发红。

    第二天,她就去找了石中意,这回是光明正大去找的,也把那张和原来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展露无遗。

    石中意看着面色很复杂,但姜肆都把盘龙扣拿到他跟前了,太子已经下了令,他也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批复了。

    等她一走,小常舍人就问:“师父?”他没见过原来的姜肆,但是能看出来师父脸色不对劲。

    石中意坐在原地叹了口气:“想起一位故人了,长得虽然并不全然相像,但也有三分。”

    小常舍人说:“那故人一定很漂亮。”能和这姑娘三分像,哪怕是往下兼容的,也肯定很漂亮了,不然师父也不会记到现在。

    石中意半晌没说一句话。

    小常舍人又问:“那师父,这姑娘不是就一飞冲天了?我上回还没收她的礼,她不会怨怪我吧?”

    要是太子真的看上了,往后肯定要给个名分,那他脑袋岂不是危险了?

    石中意敲敲他的脑门:“想什么呢?人家不是奔着太子去的。”

    长这样一张脸,说是奔着太子去的谁信啊?那不是纯纯膈应人?膈应陛下也膈应太子,他觉着,这人多半是奔着陛下去的。

    只是他有点犹豫,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告诉陛下呢?要是告诉陛下,陛下肯定会动怒,到时候父子俩免不了又是大吵一架——唉,愁死个人了。

    要是姜肆在这,指定要跳起来——她还真就是奔着太子去的!

    第8章 第 8 章

    永巷在最北,太子宫居中,从太子宫再往南就是皇帝所在的未央宫。

    姜肆对这个宫廷很熟悉,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遍整个宫里。

    到太子宫的时候她听说薛檀出去上朝了——丙殿伺候的宫人告诉她,太子从成年开始就已经开始参与政事了。

    这倒让姜肆松了口气,毕竟宫里头最重要的还是把权力捏在手里,就算薛准真的不喜欢儿子,能分权出来,倒也不至于让薛檀的日子太难过。

    不过她也没把薛准想得太好,万一薛准是因为在先皇那个时候吃了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

    先皇那个时候诸皇子之间的党争已经到了离谱的程度,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开始的时候先皇还能压制得住,后头皇子们年纪大了,先皇也病了,那些人就和弹簧似的,越压,弹得就越厉害。

    不过跳得最高的那几个都被薛准悄无声息解决了。

    薛准这个人,政见上有手段,这也是姜肆最看重他的一点,她就喜欢聪明又有野心的人。

    薛檀还没回来,姜肆就在太子宫转了转,一是熟悉环境,二也想看看薛檀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之前在万佛塔,薛檀一个人偷偷躲着哭,姜肆那会儿气愤上头,觉得肯定是薛准亏待了孩子,可后来她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薛准也不至于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薛檀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情,外头的人都紧紧盯着,假设薛准真的十分讨厌薛檀,那他根本不会立薛檀为太子,而是会想法设法地再多生几个孩子,而后慢慢让薛檀边缘化。

    可薛准显然是没有的。

    太子宫面上的摆设看着也出不了任何的错,至少比薛准自己当皇子时候要精致得多。

    姜肆觉得自己可以勉强原谅薛准一分。

    可是吧,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给自己的孩子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完美的父母的,孩子需要的也并不仅仅只是物质上的满足,更加需要的是陪伴。

    薛准恰恰少了那一份陪伴,姜肆自己也是。

    她漫无目的地在太子宫里行走着,思绪慢慢飘远,直到薛檀回来。

    他好像生了很大的气,一回来就一个人静坐在书房里,谁也不让靠近。

    李三儿守在门口,不肯让姜肆进去打扰。

    姜肆就悄悄在后面的窗户那里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叫他:“殿下?”

    薛檀偏头,正好看见姜肆探出一颗脑袋。

    后院是种了几颗杏树的,薛檀觉得从书房往外看能看到杏枝时极美,所以没叫人修剪,杏花开得肆意,这会儿就大喇喇“骑”在姜肆头上,花瓣落了满头。

    他笑着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姜肆朝门口努努嘴:“大伴说你在生闷气,不让人进来,我担心你,就来了。”

    薛檀脸上的笑瞬间垮下来了,他叹口气:“没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我自己呆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