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第28节(2 / 2)

    此人必须足够忠心,立场鲜明,同时还要有深入敌营的勇气。

    最好还要有足够高的身份,才能镇得住场面,显示大启的诚意,却又不能太高,否则万一被对方扣住作为人质,可就尴尬了。

    众人冥思苦想之际,一道欢喜雀跃的声音传来。

    “皇兄!”怀王萧青宇带着随行太监匆匆踏上城楼,他没有穿戴甲胄,身上纹着蛟龙纹样的常服,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先向皇帝半跪行礼:“臣弟恭喜皇兄昨夜旗开得胜。”

    萧青冥将人扶起来:“这里风大,你受伤未愈,应该在王府好好修养才是。”

    “一点小伤而已,臣弟已经没事了。”怀王摇摇头,视线落在对方缠着绷带的手掌上,脸色微微一变。

    “皇兄,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那个叫苏什么的燕然太子?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宫去吧。”

    怀王气得咬牙切齿,转头瞪向其他太监和侍卫:“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你们怎么保护我皇兄的?竟敢让皇兄受伤?”

    萧青冥无奈地抿了抿嘴:“与他人无关,是朕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也是朕吩咐下面人不要告诉你,免得耽误你养伤。”

    “皇兄……”怀王对上萧青冥时,又立刻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都怪臣弟不好,这些天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兄身边才是。”

    “怀王殿下请放心,陛下一切安好,依臣看,殿下还是听陛下的话,回王府养伤得好,以免又发生什么传错了旨意的乌龙,帮了倒忙就不妙了。”

    萧青宇被这夹枪带棒的话刺得一拧眉,正要发作,一转头,正好对上喻行舟疏离淡漠的眼神。

    萧青宇正要冲口而出的话瞬间被堵回喉咙里,瑟缩一下,默默躲到皇兄身后,仿佛有些惧怕对方。

    他很是委屈,诏狱赐死的旨意,本来就是皇兄叫他传旨的,又不是自己的主意,干嘛记恨到他头上?

    皇帝刚登基时,身为少师的喻行舟按祖制开设经筵,给皇帝讲课,但昏君极不耐烦听课,经常找借口让怀王帮忙替他。

    喻行舟也不惯着,手里一把先帝御赐的戒尺,打了昏君再打怀王,打皇帝时尚且守着君臣之礼不会太用力,打怀王的时候也不管那么多,恨不得把他手掌心都打肿。

    打得怀王怀疑人生,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陈太后还因此找昏君哭诉,要喻行舟进宫赔罪,喻行舟领了旨意施施然进了宫。

    结果非但没有请罪,反而搬出师长的架势,态度强硬地对着身为“家长”的太后一通指桑骂槐。

    指责对方纵容皇帝和怀王不思进取耽误学业,违背先帝临终的嘱托云云。

    陈太后被怼得哑口无言,自觉颜面大失,往后再也不提这茬。

    由此可见,家长、老师和学生之间的矛盾自古以来就是不可调和的。

    萧青冥未曾经历过这段时间,只觉得萧青宇对喻行舟的态度来的莫名其妙。

    “老师,青宇也只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要吓唬他了。”

    喻行舟淡淡一笑:“陛下不是在询问,谁可以担任使臣,前往燕然军大营吗?臣认为,此人非怀王殿下莫属。”

    众人一听,纷纷大喜表示赞同:“不错,摄政大人所言甚是。”

    “怀王乃是宗室,完全可以代表朝廷,又曾为陛下挡箭,忠勇可嘉。”

    萧青冥心里也这样认为,但这个任务相当危险,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燕然太子性情暴戾,万一触怒了他,会不会一剑砍了实在难说。

    萧青宇看出了对方的为难,心一横,主动请缨道:“皇兄放心,国事艰难,臣弟身为宗室,为皇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就让臣弟去吧。”

    “更何况,上次若非臣弟莽撞,也不至于差点酿下大祸,希望这次能让臣弟将功折罪。”

    他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萧青冥,后者看了他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难得你有此心,朕很欣慰。”

    萧青冥将议和的情况和双方的要求,简单告知怀王。

    怀王虽然盲从于兄长,但他并非是傻瓜,他同样不认为燕然太子会轻易放弃一百万白银的赔偿金,无条件退兵。

    那意味着这场大张旗鼓的出兵彻底失败,甚至会影响他将来继位。

    萧青冥不以为意,只朝对方勾了勾手指,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对方耳边交代了一句:“你到了燕然军大营,见到苏里青格尔,就告诉他……”

    怀王一脸疑惑,越听越震惊,猛然瞪大双眼,惊呼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的!”

    其他臣子们吓一跳,面面相觑,满脸狐疑不解——皇帝到底说了什么?

    皇帝究竟有什么自信,觉得单凭他一句话,就能让太子答应放弃百万白银,而且竟然能把怀王吓成这样。

    众臣们心里直泛嘀咕,必定不是什么好话。从皇帝这些天的表现来看,绝对是天大的惊吓。

    众人抓耳搔腮想知道,又不敢问,只好纷纷向摄政大人使眼色。

    喻行舟正要开口:“陛下……”

    萧青冥并没有立刻告知的打算,抬手制止了对方的询问:“时间紧迫,怀王即刻出发吧。”

    喻行舟暗暗皱了着眉,陛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防备他了?或者说,是防备着所有人。

    是童顺那时起吗?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萧青冥走下城楼的背影,在对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为什么会前后判若两人?

    一瞬间,许多往事浮上心头,喻行舟有些怔然,也罢,这么多年了,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下去。

    良久,他收回那点微涩的心绪,跟上了皇帝渐远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