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第215节(1 / 2)

梅家主先前的镇定之态一下裂开,一张老脸抽搐个不停:“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淮州——算了,别收拾了,都不要了,马上就走!”

    几人慌乱之间,一声不屑地冷哼在门口响起。

    怀王带着一群巡抚衙门的官兵,正冷不丁站在外面,冷笑道:“走?还想走去哪里?”

    “你们以为你们那点伎俩,我皇兄会放在眼里吗?”

    “要不是皇兄想看看有多少跳梁小丑会跳出来生事,哪里需要等到秋朗带兵过来,本王就把你们统统收拾了!”

    自从来了淮州,眼看满地小人乱爬,世家傲慢叫嚣,整日鼓动商人和不明真相的百姓闹事,怀王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尤其是陈太后的事,一直都是怀王心里一个疙瘩。

    在他看来,都怪陈家这些贪得无厌的硕鼠,非但要靠姻亲关系攀皇室的大树,还不断从他们萧氏皇族手里挖墙脚,趴在他们身上吸血,损公肥私。

    正是因为这些人拿家族利益死死捆绑住他的母妃,才会干下利令智昏的糊涂事。

    凭什么他的母妃青灯古佛,这些人却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做梦去吧!

    怀王磨了磨后槽牙,冷声道:“来人,给本王全部拿下!”

    ※※※

    几乎与此同时,淮宁府城西一处窄巷深处。

    一间普通的四合院之内,几个读书人正聚在一起。商议即将刊登的新一期《真理周报》需要刊选的文章。

    “陈兄最近真是文思泉涌,文章一篇胜过一篇,听说,就连京城的文人圈都开始盛传孙山隐士的大名了。”

    陈沛阳听着这番恭维十分受用,面上还矜持着道:“哪里,实在是朝廷昏政迭出,我就算想停笔都难。”

    “我看,下一期就先刊印关于现在淮宁府百姓水生火热的文章吧。”

    “言辞一定更激烈一些,务必叫人读来感受到淮州百姓们的绝望!”

    “就是,如果不是朝廷乱政,怎会把百姓逼到这个地步——”

    几人议论得正兴奋时,四合院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真理社成员手里拎着几捆印刷好的报纸垂头丧气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欺人太甚!”

    陈沛阳皱起眉头:“怎么了?你们不是去书局放报纸了吗?”

    那人急道:“书局都不收了,也不肯卖我们的报纸,说是巡抚衙门刚贴了新告示,从今日开始,以后所有的报社都不得私自刊发报纸文章。”

    “必须先去衙门登记造册,找那个姓林的女探花,获取批准‘出版刊号’,才允许印刷贩卖,否则,全是犯法,要被抓起来坐牢的!”

    陈沛阳大惊,怒气冲冲道:“我们真理社乃是淮州最大的文人结社,衙门凭什么不给我们发刊?”

    对方还没说话,但听“砰”的一声,院子大门再次被撞开,走进来几个府衙官兵。

    为首一人手里拿着一张搜查令,冷冷道:“有人检举你们串联造谣,煽风点火,摸黑朝廷政令,跟我们去巡抚衙门走一趟吧。”

    陈沛阳心里一突,仗着自己是读书人,仍是梗着脖子道:“你凭什么空口白牙污蔑我等读书人?”

    官兵不耐烦道:“什么读书人?谁不知道你已经被革除功名,只是个白丁,别想蒙混了,想要证据,这不遍地都是吗?来人,给我搜!”

    陈沛阳脸色煞白,不断挣扎着,还是被官兵二话不说拖走了。

    在他身后,那群奉承他的几个落榜举子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再也不敢吭声。

    ※※※

    一日之间,淮宁府死气沉沉的大街突然变天。

    秋朗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握天子剑,身后率领整整三千禁卫军精锐,一进城,汹涌肃杀的气势瞬间笼罩全城。

    那些前不久还街上趁机打砸厮混的街头地痞流氓,当场血溅五步,囤聚居奇坐地起价的高价粮商和盐商,一个个都被查封店铺,捉进了大牢。

    就连日前在文人圈搅弄风云的舆论领袖《真理报》,也突然之间偃旗息鼓,一干造谣举子,抓的抓,关的关,其他各种小报连印刷作坊都被查封,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长宁河码头,花渐遇正指挥着从惠宁城召来的商业联合会商行,一车一车搬运新送来的平价食盐和粮食。

    前来排队购粮的百姓亲眼看见那装满了白花花粮食和盐的车,从自己面前经过,甚至漏洒了不少出来,纷纷放下心来。

    淮州上下便如同一只扼住了脖子的公鸡,再也不敢胡乱打鸣。

    淮州第一世家陈家大宅位于淮宁府城东,最喧闹的中心地段。曾经门庭若市的高门大院,如今已成了被官兵重重包围的牢狱。

    自从皇帝在朝议上当众公开前太后谋逆一案,并派人抄家问罪,陈家顿时如树倒猢狲散,下狱的下狱,逃散的逃散。

    家主陈恩在几个儿子苦劝下,将最年幼的几个子孙送往蜀州后,依然选择留守陈家老宅。

    巡抚衙门派兵将陈家上下所有人关在府中,等候朝廷派人处置。

    一连数日,官兵从陈家抄出了大量金银,以及各种尚未会被毁弃的罪证,不知多少代人积累下的累累恶行,连陈家自己都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陈恩眼看着陈家那张传承了几世的“永享康福”轰然倒塌,惨笑一声:“命啊,都是命啊……”

    他本想吊死在大堂梁上一死了之,以全“世家气节”,表示绝不向皇帝屈服,可真当他把脑袋塞入白绫时,一股巨大的对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

    最后双腿一软,他整个人从板凳上栽倒下来,对着折成两截的牌匾,悲从中来,不由伏地大哭。

    过了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好日子,荣华富贵,财富权势,到头来,还是怕死啊。

    秋朗提剑站在门口,不屑地撇了撇嘴:“既然不想死,就等着明正典刑吧。”

    “不……”陈恩恐慌地瑟缩了一下,又歇斯底里道:“我们还没有输!你以为皇帝赢定了吗?他得罪了不止是是世家,是全天下官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