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繁星和谷雨跟着的。
“回府吧。”阮英招不想喝茶,摆手道。
沈昳倒是接了喝了几口。
她是真累了,闭眼靠在阮英招身上就开始小憩。
阮英招见她这样,也没说话,往后靠了一点,叫她靠的舒服些。
另一头,沈汐妍坐在马车里:“如今华阳侯可真宠爱她。也是瞎了眼。”
芙蓉忙劝:“侧妃您别动气,别人家里的事了,何必呢。”
“我就是想不通,你说沈家女子都挂上不生育的名声了。她出嫁也大半年了,至今没有怀孕吧?怎么那华阳侯也不嫌弃?瞧东宫那个,如今什么德行,难不成华阳侯不担心自己以后没有嫡子?”沈汐妍问。
“这……毕竟大婚也才七八个月,估计还是觉得不急吧?”芙蓉道。
“哼。”沈汐妍嗤笑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了四皇子府上,康氏有些不适,就先告辞回去了。
沈汐妍也没打算邀宠,最近四皇子宠爱的可是侍妾李氏。
沈汐妍如今不习惯也习惯了。
知道一个皇子的宠爱,不是她求能求来的。
可以说,碰壁多了之后,她也终于明白很多事都不是你想要就能求来。
但是,正要回去的沈汐妍却听四皇子道:“沈氏,你预备吧,一会本殿去你那。”
沈汐妍喜出望外:“是,妾这就回去预备。”
四皇子点点头走了。
端木侧妃轻笑:“哎呀,恭喜姐姐了,姐姐也有半个月没侍寝了吧?这可等来了。”
“妹妹也别羡慕,我是半个月了,妹妹不也十多天了?”沈汐妍哼道。
“啊……我呀,我十多天还是半个月,等来的都是冲我来的。姐姐可不一样,这说来我不如姐姐有本事。我争宠只能靠自己,姐姐不一样,姐姐有帮手呢。”
端木侧妃说完就笑着走了。
那一把细腰扭着,真把沈汐妍气死了。
沈汐妍一时还没明白,可她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这话里有话。
只是可惜奴婢不能进宫,她身边没有人,也不知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有些事她想到了,却不想承认,就下意识摒弃在外。
沈汐妍这一晚上,就算是侍寝了,也是不顺心的。
她不顺心,沈昳可是顺心的。
马车到门口,沈昳道:“我走不动,夫君背我吧。”
“你别太过分啊。”阮英招皱眉。
沈昳柳眉倒竖:“过分?跟你过一辈子的娘子,不过是累了,求夫君扶持一把罢了。这就过分?如今还年轻,我可连二十岁都还不到,这就失宠了?还是说背我一程就损了夫君男子气概?罢罢罢,不必夫君背我,我不过是累,又不是腿断了。哪天断了自己爬也不敢求夫君一句。”沈昳说着就要下车。
被阮英招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背我我自己走啊。”沈昳看都不看他。
“你怎么就这么大脾气,我说了不背你吗?”阮英招咬牙。
“不情不愿,不如不要。算了,当我没说,大过节的,别吵嘴。”沈昳叹口气,声音柔和下来。
她一柔和,阮英招更不对了:“说的多委屈一样。”
说罢,他越过沈昳下了车,掀开帘子:“来吧,抱你。”
沈昳皱眉:“算了,是我不懂……哎呀……”
沈昳被人一把拉下来就落入一个怀抱,那雪松的味道传来,沈昳双手忙抱住他脖子:“吓死我了。”
“你还会怕?”阮英招大步流星的走着:“你就没长那根儿怕筋。”
沈昳被这话逗笑了:“那夫君抱我丢人吗?”
这话阮英招不接,只是不看她。
沈昳笑着在他胸口蹭了几下:“今儿可是个团圆节呢。也不知夫君想跟谁团圆。我在这世上没几个亲人了。就是奶娘和繁星。如今有了夫君,夫君与她们不一样。咱们可是至亲。”
“曾经看过一首诗,叫八至。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这诗倒是好。透着一股禅味,是哪位大师的著作?”阮英招问。
“记不得了。”沈昳看了他一眼回答。
“至亲至疏夫妻……”阮英招念了一句。
“我与夫君,要做一辈子至亲夫妻才好。我虽然不会算命,但是大概你我都是命中天煞孤星,能撞一起,是天定缘分。老天爷总不会叫你我真的一生孤苦。日后我心疼夫君,也盼着夫君对我好。”沈昳仰头看着阮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