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得宠,可你自己得宠的程度如何,还要别人来证明吗?
自己清楚的很。
她依旧艳光四射,依旧是后宫无人能比,可到底陛下的眼光,在年轻嫔妃们身上停留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她没有办法,也只能推新人。
毕竟她也很担心,陛下要是再得了一个皇子的话会怎么样。
后宫里争斗的愈发激烈。她既然推出新人,自己就不得不给新人让路。
不舍弃一些,怎么扶持呢?
阮環带着孩子,在沈昳这里坐着。
孩子困了,被奶娘抱着去里头睡着。
阮環道:“如今后宫里这么斗,倒都是小嫔妃的事了。皇后娘娘是一向不参与。不过人家也能做到叫后宫都说不出个不是。贵妃如今,不得已推自己的人出来,瞧着倒是心酸。”
这口子一开,以后后宫别的小嫔妃就不能控制了。
谁不想出头呢?
“有句话叫‘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她欲望太多,自然就要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低头。”沈昳道。
“说的是,这话说的好。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记住了。 ”阮環笑道。
“你府上都安顿好了?”
“我母妃派人来帮我的,回京了,我也不想管那许多。离京时候不绝的,在边关这些时候,我才知道当家不容易。比不得你,我如今听你名声,都是能干。”阮環道。
“上头没人顶着,就得能干了。”沈昳道。
她也理解,阮環是回京后有了娘家,她也就不想费心了。
可终究跟做姑娘时候不一样。
“我这里的事就这样,你也知道点。你呢?你那五妹妹一向是个眼高于顶的。如今做了太子妃,是不是也为难你了?”阮環叹气:“前日我进宫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也没有瞧见她,说是在养胎呢。看来这一胎,是极其看重。”阮環道。
“呵呵,为难什么?她自己地位也不见的稳固。”沈昳也不会跟阮環说沈汐嫦身孕的事。
“你这脾气倒也不是个由着人拿捏的。只是……我如今方知,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步步荆棘……”阮環摇头。
“人活几十年,总是什么都怕不累吗?”沈昳给阮環倒茶。
“哎,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当年你那姐姐妹妹好几个,看着……也都就那个样,就你对我脾气。”
两个人都笑了。
沈昳叫膳房预备了一桌膳食,两个人还喝了酒。
等阮環回去的时候,脸都红着。
沈昳派人送她到家才放了心。
已经是腊月二十了,距离过年真没几天,阮環能来这一次,后头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单独说话。
沈昳也喝了不少,先去睡一会。
年底庄子上盘账,这事沈昳交给了惊春和祝妈妈。
惊春胆大心细嘴巴厉害,祝妈妈老成。
这俩人配合在一起,基本不会出错。
“你们也知道我的性子,差不多就是了,庄子上我和侯爷都没去过。多少有些对不上也是肯定的。只要不过分,眼下不必细究。等来年夏天,我们去看过再说。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再来报给我。”
没油水谁干?
惊春秒懂。
第二天的时候,传来消息,说是六姑娘病了。
“怎么年根底下病了?”沈昳好奇。
“沈家报信的嬷嬷那意思是小产了。”惊春也是从沈家消息来知道的。毕竟六姑娘病了,不太可能直接告诉沈昳。
“小产?”沈昳惊了,六姑娘的夫婿明显喜欢的是男人吧?
“是啊,说是小产,反正别的是不知道,就是说六姑娘病了,今年过年不能走动了。”惊春道。
沈昳点头:“那到时候看吧,沈家什么动作。看大房什么动作。”
大房的大姑娘要是派人去看,她就也派人去看。
不然这事,她怎么知道的?
她盯着沈家呢,要是不盯着,那确实不知道。
方家。
沈汐媛蜷缩着身子在榻上,她面色惨白,双眼无神。
芙蓉含泪道:“好歹……喝点热汤,您这样……不是坏了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