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内殿,御医赶来。阮英招就该走了。
外臣是不能窥探皇帝诊脉的。
可他一动,皇帝就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招儿就在这里。”
阮英招只好应了,站在塌边。
御医们给皇帝诊脉许久后得出结论:“陛下是一时气急攻心。不碍事,休息几日就会好。这几日陛下定是太过忙碌,没有睡好。”
贞庆帝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放松,面色反倒更是难看。
邹余也是面色古怪。
两位御医开药后也不敢细看陛下表情。
正这时候,太后赶来了。
太后老了,乍然听说皇帝早朝时候这样,吓得是魂不附体。
此时他来,才见文武百官都在外头候着,三个皇子跪在殿外。
而殿中竟是阮英招在这里。
她面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你出去吧。”
阮英招行礼应是,就先退出去。
这回皇帝没拦着。
出了殿外,瑞王就问:“父皇好些了吧?”
皇子也是难,他们不能问什么病,只能这么问一句。
“回瑞王的话,宋御医和李御医说陛下只是累了。不碍事的。”既然不是什么病,那就能说。
“那就好。”瑞王松口气。
说话间,皇后和贵妃前后脚也来了。
邹余出来对着众人请安后道:“陛下有口谕。”
众人跪下听。
“陛下口谕:朕无碍了,只是一时激怒。众位卿先忙自己的去吧。老四也先回府闭门思过待朕好些了,再过问此事。”
众人都应了是。
四皇子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没有,反正按着规矩行礼后起身出宫去了。
阮英招不能出宫,如今陛下病了,他更是要在宫里。
本来他工作就是守着皇帝时候多。
这件事不管怎么发酵,都不是小事,传出去就不会好听。
果然不出半日,四皇子与松山王私相往来,密谋太子之位,将陛下气的晕厥这话就有了。
四皇子在书房砸了许多东西才渐渐平静。
云先生等他发泄够了才道:“背后之人既然敢肆无忌惮的拿出那个东西,就说明咱们府上有内奸。一旦陛下下令严查,就会揪出这人。到时候那信件究竟什么内容,就再也说不清了。”
四皇子深吸气:“如今该怎么办呢?先生可有什么高招?”
“有。殿下不必着急。以今日看来,陛下是不信您会那么做的。您只需找好时机,与陛下说实话。您只是个皇子,手中没有兵权。陛下对您的忌惮无非就是少壮两个字。只是陛下皇子就这么几个。他最看好的,始终是您。”云先生道。
“先生的意思是,等着?”四皇子深吸气。
“是。等着,反击。您如今示弱,就是被人谋害。背后不管是谁,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那时候再反击便是。您身上有功劳,总有封王的一日。”
四皇子坐下来,又深深吸口气:“先生没看见,今日父皇昏厥,只有华阳公得以近身。父皇可真信得过他。”
“那又如何?”云先生问:“这与您的大计有什么妨碍?陛下疼爱华阳公好,还是移情幼子好?”
四皇子许久后笑了笑:“先生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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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英招是快要黄昏时候,接到了密令。
来见他的,是陛下跟前的太监冯元。
“冯大人怎么来了?”阮英招笑了笑拱手。
冯元一笑:“华阳公折煞奴婢了。陛下有句话,叫奴婢带给您。”
阮英招就要跪下:“臣领陛下口谕。”
被冯元托住:“陛下说叫您不必跪着。您听好了,陛下叫您严查今日两位御医。不必惊动,查清他们受了谁的指派。”
阮英招大惊:“这……是,劳烦大人转告陛下,臣明白了。请陛下务必好生歇息。”
“好说,奴婢回去定将您的话送到。”冯元笑了笑就走了。
来去匆匆。
紫宸宫中,皇帝听完冯元事无巨细的汇报:“他聪明,定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