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澜举着伞,心里正在纠结。他接到于冬汶电话,就赶紧出院,本来昨天就该来这里找程渔。
可等到崔安澜出发的那一刻,他退缩了。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段旖旎的梦,他吻过程渔的唇,解开过程渔的衣扣,甚至还想……
虽然当时的他不能控制自己,完全都是崔榆林的行为,但是崔安澜却无法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骆升带来的资料,让他知道了崔榆林的身份,也让他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百年前的崔榆林。
这个想法对于崔安澜来说,实在太过于震撼。
他突然想起于冬汶曾经的玩笑,说自己辜负了恋人,才会受到了诅咒,夜夜入梦,夜夜不能寐。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他有何脸面面对程渔,面对这个自己曾经辜负过的恋人!
崔安澜的责任心很重,他对每段感情都很认真。
他很想知道崔榆林与程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很想知道程家兄妹为何听到“崔”姓就勃然大怒。
可他也害怕知道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若是真的辜负过程渔,他该如何弥补。
伤痕一旦存在,就难以抚平。
这样矛盾的心理令崔安澜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着于冬汶出了门,还被于冬汶调侃是不是想程渔想的。
崔安澜没接于冬汶的话,跟着于冬汶在南明大学对面的小巷子里东转西转,终于找到了一个杂草丛生,门口铃铛碎了一角的古董铺。
两个人看了地址几眼,确定没找错位子,便让于冬汶敲门。
门敲了三下没反应,于冬汶又扯着嗓子喊,可惜都没有人回应。
于冬汶累了,坐在门口台阶上,对崔安澜道:“这要是再找不到,我就没办法了,你可不能在让我帮你找人!”
崔安澜将伞递给于冬汶,也抬手敲了敲门。他也准备喊几声,可“程渔”这两个字,突然很难开口。
正当他鼓起勇气喊人时,那木质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灿烂笑容的脸,说着“哎呦,又是你们两个人啊?来来来,快进来,等你们许久了!”
等他们许久?
崔安澜最近遇到的怪异事件太多,警惕地问着:“请问这里是程渔的家吗?”
徐艳艳瞧出面前这个俊朗青年的警惕,笑着回:“对,就是他要我来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