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玲没死这件事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当时别墅内还有少数人在,只要温玲求生意志强一点,拼口气喊一喊,运气好些就能活。
不过最让容沉玥感叹的是,世界真小,她老婆的病房居然就在温玲对面。
夕阳覆盖半边屋,方希侧着头去看太阳逐落,医院特有蓝白色病号服穿着衬出几分虚弱,头顶包着网,纱布几乎占满一半额头。
容沉玥没什么想要两相比较的念头,但这会见到吃好喝好有人照顾的方希,心底莫名叹息起往日不复返。
“吧嗒。”
身后不远处,有人手中杯子掉落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无聊看风景的方希闻声被吓一跳,迅速回过头,一道日夜所思的身影猛然撞入眼底,她愣了愣。
“沉玥。”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男女说话声同时传入耳中,容沉玥先是微微侧眸望向旁边捡水杯的中年男人。
眼角生出的些许细纹与他而言并无影响,长相颇为清俊,年轻时想必更出色,只是眼睛稍稍小了点。
容沉玥脑海里掠过自己如今这张脸,和他一对比,起码有五六分相似。
她抬起手腕,深绿色表带戴在腕间愈显肤色冷白,“六点半,不算晚。”
“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半小时之内到。”容喆推开病房门,跟方希解释两句,随后摆手让青年和他一起离开。
软底帆布鞋踩在透白瓷砖上,一步一步,平稳而规律。
容喆眉梢皱起。
怎么小段时间不见,他这个女儿好像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