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青崖说:“我问了皮带厂的老板,他说田有粮一箱给别人一块八。”
“那钱有恢复到两块吗?”
“没有。”
“他好好的鞋花不做,为什么非得跟我们抢啊。”
朱茱虚弱地扶额,头疼啊。
他们给人的价钱是一块七五,但田有粮给多五分钱,他们不可能不跟着,甚至还得比他多才行。
然而这样一来,每箱就没什么赚头了。
而田有粮也在村里放的话,多少会跑一些人的。想到田有粮现在大概很得意洋洋,朱茱就气得咬牙。
“那我们要涨多少钱?”
“比他多一分。”
朱茱恶狠狠说:“行。怎么着都要压他一头。”
第二天,田有粮开始在村里放货。
姜妤去打听后,说:“他不压钱,做多少给多少,一箱一块八。”
朱茱又是一阵气不顺,连话都不想说了。
陈青崖开口:“没办法跟他一样,压钱还是要压的。”
不是信不过人,而是这样更妥当,对他们自己更好。没必要为了跟田有粮较劲,做出有风险的事情。
然而还是很有影响的,村里现在做他们手工的有四十六户人家,跑了近一半,留下的是图多一分钱、也是做熟悉了,更习惯他们。
而得力干将阿香没有走。
他们一家一天最少能做出四箱货,多的时候六箱也有。
又过两天,何大强来说田有粮去那边放消息了。
朱茱他们早有预料,两村隔得那么近,而且田有粮又和他们有龃龉,怎么可能不去争。
但是很难不生气。
何家村那边是他们先打通的,大家也都做熟悉了皮带头,田有粮过去放一模一样的手工活,还不压钱,把他们夫妻二人衬得又抠又精明。
等到田有粮在何家村放手工,他们的人果然又跑了大半,收入也一下子少了一半。
朱茱肉疼得吃不下饭,气闷得嘴皮子长泡。
陈青崖安慰她:“实在不行我回灯具厂。”
“在你回去之前,得先把田有粮搞垮。我不想看到他春风得意。”朱茱说。
陈青崖一口答应,“行。要不要吃东西?”
晚饭时朱茱只吃了几口粥,气过去后,饥饿来了。她点点头:“我想吃鸡汤面。”
陈青崖去给她煮。
锅里有备好的鸡汤,陈青崖很快煮了一碗面端来。
看他如此贤夫良父,朱茱的心情顿时很好。
自从她怀孕后,房里需要打扫卫生时,他很自觉地去做,不像以前一样装傻充愣,不叫就不动。
她洗澡后,衣服他也一并帮她洗了。
而她想吃什么,家里没有的,他要是有空也会特地去外面给她买来。
朱茱觉得他要是这么保持下去,等他年老色衰了,她还是会很喜欢他的。
她一边吃一边看自己,陈青崖问:“不好吃?咸了?”
“挺好吃的。就是越看你越顺眼。”
陈青崖忍不住问,“之前不是?”
朱茱认真说:“也顺眼。但那是眼睛上的,现在是心里的。”
陈青崖被她的解释逗笑。
“那你呢?之前和现在,心里是怎样看我的?”
陈青崖很有先见之明地问:“听实话?”
“是的!”
“温柔,爱笑,可爱。”
“是之前的?那现在呢。”
“暴躁,爱笑,可爱。”
“……”
陈青崖看她扬起的嘴角垮了,提醒她:“你说要听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