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污一片纯净的雪,给一尊玉染色,欣赏小白兔的下沉。
他耐心十足,看她纤细的手臂拉直,淡青色的血管明显,哭着颤,主动抬起足腕来,他才终于肯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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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垂着头目不斜视进来,帐子被拽了下来,椅子是倒的,衣服凌乱的堆叠在地上,床单上不成个样子,还磨出了两个洞,沈星语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她虚弱的腿打摆,连站立都成问题,裹着锦被,被摁在某人的腿上。
这会子她忽然庆幸,这人是穿了衣裳的。
将脸朝他胸膛埋了埋。
丹桂的动作倒也利索,飞快换了锦被,收拾了一地狼藉,又拿出来一套新的衣衫。
沈星语是从不好意思叫婢子服侍里衣的,咬咬牙,“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穿。”
“你还有力气?”男人促狭的揶揄。
沈星语:“……”
顾修挥挥手,叫丹桂下去准备上菜,拿了她的小衣给她穿。
沈星语还想留着一点自尊,将锦被裹的紧了一些,“我自己来。”
顾修:“你哪我没看过,有甚可羞的。”
沈星语:“……”
反正已经这样了,沈星语闭着眼睛,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这过程,他自然又作弄她的自尊,“……红豆又熟了。”
沈星语:“……”她牙齿将唇瓣咬的失去血色。
她在他面前,永远这般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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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迢感觉她家姑娘可太不容易了,那惨叫声听的她一抽一抽的难过,嫁人什么的太可怕了。
还好她这辈子不用嫁人。
给沈星语做了一桌子补身子的吃的,什么人参花旗汤,葱烧海参,肉末羊肚丝。
沈星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这会子香喷喷的饭真是救了她的命了,可口的饭菜充盈在舌尖,喜欢的人在手边,亲密过后的欢愉让她神经松懈下来,淡化了她对他的敬畏,放大了欢喜,拿出了真实的样子。
“今天如玥带我一起去逛铺子了,她给我新添置了一套红宝石首饰,做工很精致,花样也好看,就是太贵重了,我觉得有点奢靡,如玥说年底宴席多,我参加宴会得体面,我打算回她……”
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迟钝的想起来,太琐碎了,顾修这样子的人,恐怕不会对妇人的事情感兴趣。
珉着唇瓣小心翼翼看过去,手边的男人眼皮垂着,矜贵斯文,并不是小口,却仍旧给人一种很斯文的感觉。
他大概觉得自己是个碎嘴的?
沈星语懊恼的咬着筷子尖,暗忖自己得意忘形了,盯着他用膳,他冷不丁抬起头,被浓墨染过的眼睛倏然看过来。
偷看被抓包,俩人视线在空气中勾缠,沈星语瞳孔怔住,移开也不是,看着也不是,咬着筷子,睫毛眨巴眨巴,心脏砰砰直跳。
好在顾修注释她一会,又移开目光,垂下眼皮专注用膳。
他好像是做什么都很认真专注。
沈星语跟着收回视线,纤纤十指拨动玉著,优雅的像蝴蝶在花枝上热烈跳跃。
粟圣公俯的沈姑娘在优雅这一块,没输过的。
丹桂撤了晚膳,顾修拨了拨她肩上的发丝,“早些休息。”
沈星语心脏倏然收紧,她对这句话已经有很浓重的阴影,有一种自己被用完又被扔下的感觉。
不知道他这次又要扔自己几天,还是他的打算是,需要了,就来这里给她办一顿,办完提了衣裳就走。
“你今晚又要宿在书房?”
顾修幽深的目光从上往下扫一眼,手漫不经心挽起衣袖:“看来你还有力气承受。”
沈星语:“!”
一张脸又闹的红起来,好像她又在邀他是的,不安的搅着手指,“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修轻,“今日耽搁了不少事情,我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
沈星语就是想他陪在自己身边,期期艾艾的看向他。
“我去给你磨墨行吗?”
“我保证,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也不会随意翻看你的公文。”
小姑娘像是个怕被大人抛下的孩子,眼巴巴的。
顾修中指揉着额角,“此刻外头风霜有些重。”
“我不怕冷。”
“可。”
他淡淡一声,不置可否的应下,沈星语心脏热烈的欢喜起来。
挑了一件厚厚的红色狐狸毛斗篷给自己穿上,又叫阿迢找出了那只外形精致的兔子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