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05节(2 / 2)

    “边校尉。”

    一道道熟稔的招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一众天府军将士都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到了兰山城后,众将士分成了三批,轮流休息、巡逻和守城,靠着这种方式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休息。

    边昀在城门前勒住了缰绳,抬眼望着夜风中那面染血的帅旗。

    旗帜猎猎飞舞,既张扬又悲壮。

    边昀振臂一挥,豪气冲天地朗声道:“点兵!”

    他的声音响彻了城门上下。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的那些天府军将士皆是眼睛一亮,一个个跃跃欲试。

    随即,便有一阵呜咽的号角声响起,拨开了朦胧的夜色。

    隆隆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上空传来熟悉的鹰唳声。

    一头白鹰划过夜空,目标明确地朝着六磐城的方向飞去。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空气显得灰蒙蒙的。

    饶是它比那只被放走的白鸽晚飞了一刻钟,还是游刃有余地在半途就追上了白鸽,用翅膀像赶羊似的驱赶着,追逐着。

    白色的信鸽逃得狼狈,飞过六磐城的城墙后,才慌慌张张地落下,几乎是精疲力竭,颤抖地咕咕叫个不停。

    城墙上的随从一把接住了那只从半空中落下的白鸽,紧紧地抓着它,匆匆跑向了不远处的大都尉,激动地高喊道:“大都尉,鸽子回来了。”

    “给我看看。”大都尉急切地接过了那只白鸽,立刻低头去看它腿上绑的布条。

    一抹刺目的红映入他的眼帘。

    是红色啊。大都尉有点失望。

    红色代表,兰山城里的不是谢无端。

    这也意味着,唾手可及的大好军功没了。

    为了兰山城的事,大都尉的精神已经绷了整整一天两夜,此刻感觉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似的,既失望,又不快,更有几分迁怒,心头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中年谋士也陪在一旁等了一夜,难掩疲惫之色。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大都尉,当日谢无端被景人押送进京的时候,伤得很重,命不久矣。”

    当时若非是看谢无端几乎死定了,留吁元帅又岂会纵虎归山。

    大都尉随手将信鸽抛给了随从,蹙眉道:“不是谢无端的话,现在在兰山城的会是谁呢?”

    “还特意用了谢家的帅旗。”

    中年谋士朝兰山城的方向远望了一眼,含笑道:“等昙达回来,您自然就知道了。”

    “啪!”

    大都尉的手近乎泄愤地重重地拍在了角墩上,额角青筋暴起,只想宣泄心头的燥郁之气,怒道:“等昙达回来,问个清楚后,就由我亲自率兵,一举拿下兰山城。”

    他既然能拿下兰山城一次,也能拿下第二次。

    他既然能屠了兰山城一次,也能让兰山城,从此再无活人。

    大都尉重重地拂袖而去,匆匆下了城墙,只留随从还等在城墙上。

    两夜没睡的大都尉径直回了守备府和衣小憩,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会儿,但是每次稍微闭一会儿眼,就会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心弦依然绷得紧紧。

    “昙达还没回来?”

    这个问题大都尉问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否定。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依然没有一个人回来。

    大都督再也睡不下去了,又回一次了城墙上,因为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有些狰狞,思绪渐渐迟钝。

    真的不是谢无端吗?

    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为什么信鸽回来了,昙达却没回来?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

    转过身时,那西斜的阳光直刺进他的眼睛,让他的心头更烦躁了。

    大都尉浓黑的粗眉紧紧地拧成了“川”字,硬声道,“如果不是谢无端的话,大景朝还有谁能够用兵如神至此?”

    中年谋士也没睡上一会儿,就又被大都尉派人传唤至此。

    他强压下疲惫,沉吟了片刻后,才道:“听闻卫国公世子顾非池亦是一员年轻的猛将,擅长途奔袭,好闪电战略,重拳出击。”

    “就是这以逸待劳的战术,似乎不像是他的手笔。”

    那还会有谁呢?大都尉反复地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唇角抿出了如铁般的线条,眼下一片青色的暗影。

    这种完全摸不准敌情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昙达没回来,那就意味着,他这边足足损失了五千人马,却只换得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