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派绑定了女主系统 第17节(2 / 2)

    她原本是先天的雷属单灵根,因青玄道人主修火行剑,死前将自己毕生修为过继于她体内,便又在她体内催生出一后天灵根,是为火灵根。

    这五年间,虞意为了炼化师父灌注于体内的灵力,修的也是同种剑法。

    她的剑气炽烈,以木剑生发,雷火双行,最是耗损灵剑,先前对付薛沉景时,强行唤出师父遗留的丹顶鹤剑灵,已经使得这柄青竹剑上裂出两条裂纹。

    在秘境修行的五年,秘境里的千年竹叫她横扫了一大片,全用以削制青竹剑。

    现下手中十六柄高阶灵剑,刨除掉与她属性不合的九把,剩下的灵剑可以重新进行熔炼,锻造进青竹剑中,提升青竹剑的品阶。

    身为剑修,就已经注定了要在练剑、锻剑和寻找锻剑的材料上奔波一辈子,能一下得到这么多锻剑材料,虞意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现下不论是人间的小镇还是途中遇上的修士,大家嘴里的话题都是离山剑派。

    修士们得了灵剑,对信守承诺的离山剑派自是赞不绝口。

    普通人将那一座云间大山视为老天降下的灾祸,大山压顶,随时可能坠下,让人惶恐无比,从大山显形那日起,被大山阴影笼罩其下的民众就开始拖家带口地逃命。

    等到离山剑派的修士赶到,将镇剑石重新封印收回,又四处安抚受到影响的村镇,流离的民众才又陆陆续续地折返。

    民众对拯救了自己家园的仙人感激不已,回乡的第一件事,便是组织祭礼,向着离山方向烧香叩拜,青烟袅袅攀升,风里都是檀香的气息。

    不论是在修真界还是在凡尘当中,离山剑派的声望都暴涨了一波。而作为处理这次镇剑石事件的主事人,裴惊潮也赚取了一波好名声。

    柔南县中街,祥福客栈内。

    裴惊潮临窗而站,将手中文书翻到最后一页,一目扫完之后轻轻阖上,问道:“已将所有受到镇剑石波及的民众都送回了么?”

    “是。”身后弟子应道,“我们已按照大师兄的指示,将流离民众全部送回,修复了他们受损的房屋,对受到剑气波及的庄稼田园,都进行了赔偿,百姓对我们无不感激。”

    裴惊潮颔首,“那就好,此间事处理完,你领着余下弟子同你毓秀师姐一道,先行回离山去。”

    “那师兄你……”

    身后弟子没有问完,裴惊潮已抢先解释道:“淬器台崩塌,御魔之人又还没找到,我要留在此地继续查探,否则回山之后也无法向师尊交代。”

    那弟子说道:“我们也可以留在这里同师兄一起查探。”

    裴惊潮摇头,回身将手中文书放进他手里,“你们在这里实在太显眼了,那些牛鬼蛇神又岂敢冒头?莲清,你毓秀师姐受伤颇重,需要回山入灵池调养,我分不开身,需要你护送她回去。”

    祁莲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姚毓秀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眉间紧蹙,即便是在昏迷中面色看上去也十分痛苦。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姐这般虚弱,像他窗外那株被暴风雨吹打过后的蔷薇花,娇颜零落,令人心疼得紧。

    感觉到裴惊潮看过来的视线,祁莲清连忙低下头,垂睫敛容,挡住自己眼中神色,恭顺地点头道:“是,莲清一定会将师姐平安送回离山。”

    裴惊潮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你先去准备回程,我再为毓秀梳理一下经脉,明日一早,你们便出发吧。”

    祁莲清听话地退出厢房。裴惊潮坐到床边,伸手扶起姚毓秀,将她摆以盘坐姿势,双手握住她手腕脉门,渡入灵力化解她体内紊乱的剑气。

    他们二人那一日被那蛮牛冲撞,从淬器台中飞出,裴惊潮也受了内伤,但没有姚毓秀这般严重。

    他这个师妹,性子骄横,又冲动易怒,嫉妒心甚重。要不是生于姚家,以她这样的心性,在修行路上根本到不了现在的阶段,她这身元婴修为大多都是靠着天材地宝堆砌而来。

    师尊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在外说一不二不苟言笑的剑尊,在姚毓秀面前却成了个毫无原则的凡夫俗子,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将她骄纵得不成样子。

    姚毓秀自小便爱慕他,处处都想跟上他的步伐,却又天生懒怠,吃不了修炼的苦楚。她想筑基,绝尘子便舍弃自身百年修为,为她筑炼剑基。

    待他结丹之后,姚毓秀也想结丹,绝尘子亲自去药王谷请来丹药,又联合门中长老,闭关三月助她结丹。

    如今裴惊潮结婴,姚毓秀自然要紧跟他其后,绝尘子甚至寻来了姬氏仙族遗留下来的白灵丹,一日喂服一粒,耗时三十日,才助她顺利结婴。

    只是揠苗助长而来的修为,终究空有其表,姚毓秀的剑基筑造得不够扎实,剑气虚浮,经蛮牛那么一撞,剑气登时逆流,绞伤了经脉内府。

    裴惊潮运转灵力,将她体内剑气疏通,姚毓秀痛苦的面色终于和缓些许,软软地倚倒在他肩头,于睡梦中仍气恼地呓语:“师兄,不准看别人,我不许你看她……”

    女子浓郁的脂粉气息扑来鼻间,裴惊潮眼底露出不加掩藏的厌烦。

    这种话他听了太多遍,姚毓秀见不得任何一个女修靠近他身边,不论是在内还是在外,都一副将他视作囊中之物一般的模样。

    她想要他,所以他便只能是她的。

    裴惊潮眉目冷漠,手上却十分轻柔地托住她的肩,将她放平回床上,声音一如既往温润柔和,“安心睡吧,有你在身边,我又怎会去看旁人。”

    姚毓秀眉头舒展开,又呓语了几声,将他的手拉入怀中,以一副满含占有的姿势抱住,这才沉沉睡去。

    裴惊潮坐在床沿,看着自己与她十指交握的手,缓缓调整手腕位置,从被紧扣压在下方的姿势,调转至上方。

    这样看上去,倒像是他主动握着她的手,而非被迫为她占有。

    这么多年都忍耐过来,他也并不急于这一时。他的师尊修为停滞不前,近些年来越发醉心于俗欲,心境已是一日不如一日。

    从这次他会被魔物所施幻境困住,导致精神剧损,才勉强挣脱出来,就可见一斑。

    再过不了多久,离山的掌控权落入他手,到时他就可以全凭自己心意决定,这双手里想要握住的人是谁了。

    窗外斜阳西坠,暮色很快笼罩住这座小县城。

    与祥福客栈遥遥相对的一座酒楼上,薛沉景坐在酒楼屋顶,脚尖点着一片生有苔藓的青瓦。

    他手指间夹着一条肉嘟嘟的小黑虫,虫子被他捏得蜷缩,似是承受不住一般挣扎着吐出一个气泡。

    气泡里显出一扇榉木花窗,窗内的景象赫然便是裴惊潮温情脉脉守在姚毓秀床前的一幕。

    薛沉景看着他们亲密交握的手,嘴角扯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你确定这位原配真的对她余情未了,能威胁到我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