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发家生活 第9节(1 / 2)

时下妇人怀孕有讲究,三个月前不会到处宣扬。

    但医者不在这个行列,而且这药方子看过大概,便也知道了,江月就也没瞒着,把自己诊出许氏有孕的消息说了。

    周大夫拱手道:“从前倒不知二姑娘也学过医术,不过江二哥做的本就是药材生意,也能称得上是家学渊源了。代我向你母亲道喜,江二哥若在天有灵……”

    说到这儿,他止住话头,毕竟再说下去便要伤怀了。

    江月又跟周大夫打听了一下江灵曦的境况。

    和前头容氏说的一样,周大夫也说江灵曦的烧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疤痕不好祛除。

    江月点头表示省得,随后又在柜台上要了冰片、五倍子、牡丹皮等药材。

    周大夫知道江家二房现下不容易,好心提醒道:“二姑娘这是要为大姑娘调配祛除疤痕的药膏?容周某多嘴,类似的药膏周某已经调配过许多种,都已经送去给大姑娘了。”

    差不多的配方,不同的比例和不同的熬煮时间,所呈现出的药效那是绝对不同的。

    就好像同样的食材,在不同的厨子手里,味道上也能千差万别。

    江月也不能说自己的本事强于周大夫,只道:“谢您的好意提醒,我只是略尽心意罢了。”

    堂姐妹感情要好,周大夫也知道这个,便也没再多劝。

    许氏和江灵曦的药很快都抓好了,至于那个伤重的少年,一来是周大夫前头给他开的那些药已经十分全面,暂且够用,二来是江月还未定好医案,所以便先按下不表。

    两副药抓出来,便去了一两多银子。

    江月将银锞子交给掌柜用戥子称量,眼神不由落到了柜台上其他地方——那里摆着好几套崭新的针灸用的银针。

    银针的工艺和灵虚界器修所炼不能相比,但已算十分不错,足够江月现下日常使用了。

    她不由多看了几眼,却也没问价,毕竟一套银针虽然用的银子不算特别多,可工艺摆在那里,手艺人的工钱同样是不低的。

    许氏拢共给了江月二两左右的银子,现下已经去了一半,明显不够。

    而且一般医馆也不会对外出售这些东西,都是定做来给自家坐诊大夫用的。

    所以江月就也没提。

    下午晌,江月和宝画就从城里回到了村子。

    江月先去看过许氏,又替她把了脉,看她经过休息之后,胎像越发稳了,便不再操心什么。

    后头她又去后院的小厢房里转悠了一趟,少年仍旧在昏睡,只是炕桌上的汤药碗和饭食碟子都已经空了,表明他中途醒来过。

    傍晚的饭食依旧是房妈妈准备的,除了中午剩下的两个菜,房妈妈还另外蒸了个鸡蛋羹。

    金黄色的蛋羹,滑嫩嫩、颤巍巍,撒上碧绿的葱花,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增。

    不过那蛋羹就只一小碗,房妈妈自然不舍得吃,江月便也推说自己刚发过热,不好吃太多鸡蛋,都留给了许氏。

    一顿夕食用罢,江月才发现好像回来后就没见过宝画了。

    这丫头性子疏朗,不拘小节,又是自小在村里长大,因此来到这南山村后适应良好,已经交到了几个朋友。过去她也时常在干完活后,跑出去和朋友玩。

    等到天色渐暗,房妈妈给烧好了一大锅热水,让江月和许氏洗漱,她自己则开始收拾许氏的被褥。

    之前两对母女各住两个屋,但现下许氏有孕,便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看顾了。

    江月其实也能做这份差事,无奈许氏和房妈妈都心疼她,哪儿舍得让她夜间睡不上整觉?便都说她才刚大病初愈,自己也得多歇歇。

    于是就商量好,许氏和房妈妈换一起住,江月和宝画一起睡。

    宝画这会子还未归家,洗漱好后的江月看房妈妈两个屋子来回倒腾,就也帮着打下手,把宝画的东西搬到自己屋子里。

    直到东西都腾挪完毕,房妈妈陪着许氏回屋睡下了,宝画才从外头回了来。

    “吃夕食都不见你,玩的也忒疯了,回头妈妈又该骂你。”等在堂屋的江月从老宅的藏书里翻了本医书来看,见她回来,先起身把大门栓上,又道:“妈妈在灶上给你留了饭,我前头也去看过几次灶膛,没让火熄了,现下还热着,快吃口饭,洗漱一下,就该睡了。”

    宝画却说不急,又嘿嘿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眼前。

    小包裹层层揭开,里头是个一尺长、两寸宽的木匣。

    那木匣下午晌江月才见过,就是善仁堂里用来存放银针的。

    宝画用胖乎乎的手把木匣子打开,得意地道:“下午见姑娘多瞧了几眼,我就知道姑娘想要这个!我去跟掌柜的磨了好久,他才肯卖给我,还叮嘱我许多事儿,说初学医者不可擅用,保不齐就会出人命。我心想那初学医者是不能用,但您是医仙传人,哪里就使不得这么一套银针呢?只是不好说与他听,只得又保证了一箩筐,掌柜这才放我回来。”

    江月这才知道自己误会她了,既歉然又心头发软,问她说:“这套银针多少银钱?你又哪里来的银子?”

    “多少银钱姑娘就不用管了。”宝画乐呵呵地摆手,“至于银钱嘛,自然是跟我娘拿的,但也不是她的钱,是我前头那些年的工钱,都在她手里替我攒着的。”

    宝画从前当丫鬟,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月钱。

    因她性子憨直,不够稳重,月钱就都是房妈妈替她收着,轻易不肯给她支用,怕她叫人骗了。

    今日从外头回来后,宝画就悄悄拉着亲娘咬耳朵,用惯常的夸大其词的口吻,说自家姑娘看中一套银针,看的挪不开眼。好不可怜!

    房妈妈就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去买回来。

    怕她不肯收,宝画又接着说道:“我娘说了,前头我陪着姑娘胡闹,害的姑娘大病了一场。这也算是我给姑娘赔罪了。所以您就安心收着!”

    东西既已买来了,且也确实用得上,江月也没再推辞,只将木匣子接过仔细摩挲,“那我便收下了,先谢过你,回头再跟房妈妈道谢。”

    宝画笑呵呵地应了,依着方才江月的话,手脚飞快地去了灶房用饭和洗漱。

    等她回到屋里,就看江月正在翻箱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