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发家生活 第43节(1 / 2)

他是谢家孙辈里头唯一的男丁,亲娘早逝,自小由祖母带大。

    这谢家的祖籍就在路安县,年前自然回来祭祖。

    这成哥儿从前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出过远门。

    这次他闹着要一道回祖籍,谢家老太太被他闹得没办法,想着他也大了,作为孙辈里唯一的男丁,也该给家中先人祭祀,便同意了。

    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也就是成哥儿的父亲和二叔都人在外地,准备年前从外地直接回县城的。

    而谢家老太太年事已高,冬日里又感染了一场风寒,还未痊愈,便不能同行,就让成哥儿的继母陶氏和二房媳妇金氏陪着成哥儿回来。

    就在几日前,他们一行人到达了县城外头,见天色不好,似乎要下大雪,而不巧马车的车辙子又断了一根,就在望山村附近临时过夜。

    随行的下人不少,而一般村里人的屋子却并不会很大。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租赁下了一间远离村落的院子。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出门在外的日子跟成哥儿想的大相径庭,村里的屋舍和饭食又实在简陋,成哥儿就发作了一通,非要直接进城,去找他爹和二叔。

    陶氏和金氏妯娌二人齐齐上阵,说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算着日子还未回城呢,又答应进了城给他买这买那,再拿出了行囊中所有的饴糖和点心,才算哄好了他。

    成哥儿闹得累了,虽安稳下来,其实还在气愤自己的要求没被满足,于是就把那些金贵的饴糖和点心喂给了自己的狮子狗。

    那小狗是他三岁生辰的时候,他祖母送他的,就算出远门,他也一并带在身边。

    谁知道,那只叫来福的狮子狗在吃了他给的东西后,直接躺下不动了。

    成哥儿吓得傻了,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娘。

    却发现素来以他为先的奶娘居然不吭声,而是躺在炕上不动。

    他以为奶娘是累的睡着了,便趴伏过去推他,却发现奶娘呼吸微弱,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也死了!

    他吓得不成,立刻从屋子里尖叫着跑出来。

    平时他但凡有些动静,家里其他人早就来瞧他了。

    可他那时候叫的那么厉害,却没有一个人来瞧他。

    他喊的喉咙都破了,只觉得黑暗中好像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他。

    他从小院子里头跑了出来,也不敢进城——要害他的人肯定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在路安县,就想着自己找回府城的路,去找在他看来最厉害的祖母。

    当然结果就是他不出意外地迷路了,跑到江家祖坟所在的那个山头,又冷又饿,晕倒在了山道上,让江月他们捡回来。

    “我前头不说,是怕你们觉得我有麻烦,会不管我。但是我这几天闹得这么厉害,你们都没说把我赶出去,你们都是好人……但是我确实不能去城里。”成哥儿不想哭,努力睁大眼睛,但泪珠子还是不听话得直往下滚,“来福、奶娘,还有家里其他人都没了。下一个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爹、我二叔。我得回府城,但是府城路很远,我怕那个人还要害我。我祖母说的,走丢了就哪里也不要去,等着她派人来寻我,我祖母最厉害了,她一定有办法!”

    成哥儿诉说过往的时候,房妈妈、宝画和熊峰也一并过来一提听了。

    听说一下子没了那么些人,几人都惊得不轻,尤其是想象力最丰富、又看过不少灵异志怪的画本子的宝画,脸色都被吓得发白了。

    宝画咽了一大口口水,带着颤音询问:“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会不会是鬼……”

    房妈妈也同样面色凝重,伸手把她的嘴捂住,“大过年的,说什么怪力乱神的?”

    熊峰点头道:“这种事儿肯定是人为。或许这谢家太过露富,所以让人给惦记上了。”

    许氏看向江月,“那种事儿委实可怕,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了毒手。阿月你看,咱们是按着他说的,把他送回府城,还是先联络他爹和二叔?就是也不知道他爹和他二叔回到县城没……”

    熊峰拍着胸脯说:“那让我送他回府城去吧,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害这个小孩!”

    大家各抒己见,江月摆手,示意大家都先别出声。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江月才出声询问道:“你说的那个毒死小狗的点心和饴糖,你身上应该还有?”

    富人家的孩子,腰间都会佩一个小荷包。

    这成哥儿身上也有,那小荷包还鼓鼓囊囊的。

    但却从未见他打开过,取里头的东西。

    有一次宝画跟他闹着玩,说要看看他那么宝贝的荷包里头放的是什么,这小孩还发了最大的一次脾气。

    只是他一直表现的又熊又无理取闹,一家子便也没放在心上。

    果然,此时听了江月的询问,成哥儿犹豫着从怀里掏出荷包,里头装的还真的是几小块碎成粉末的糕点。

    “这个糕点里头有葡萄干,祖母说这个不能给来福吃,吃了会死,我当时就从把带葡萄干的点心收起来了。”

    这被收起来的、带毒的糕点,如今已然是最重要的罪证。

    江月拿着银针上前,弄出一点粉末到鼻尖嗅了嗅。

    许氏等人都不错眼地看着,既是怕她也被毒物影响,也是好奇到底是何种奇毒,不声不响地弄出那么多人命。

    毕竟谢家这种富贵人家,出门在外肯定是十分小心,说不定吃用的所有东西,都会用银针试毒。

    半晌后,江月面色沉凝地给出了判断,“是蒙汗药。”

    听了这判断,他们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长气,熊峰更是爽朗笑道:“原说神不知鬼不觉呢。这蒙汗药就是田间常见的大喇叭花,也叫山茄子、狗核桃做的。毒性很低,所以银针试毒检查不出来,吃完也只会让人直接睡死过去,等睡醒了,也就没事儿了!”

    成哥儿愣愣的,半晌后才反应道:“你的意思是……来福和奶娘他们都没事?”

    熊峰接着说:“没错,应该是大雪封了路,你家里人想着你肯定走不远,没想到你能跑到这边来,所以才没找过来呢!”

    房妈妈跟着呼出一口长气,“哎呦,那敢情好。刚我还奇怪,纵然是大雪封路,但闹出那么些人命,望山村和咱们这儿也不算太远,怎么一点信儿都没透过来……原是一桩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