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起码遮住了重点,比刚才什么都不穿强。
路远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要问尤斯图一句:“你饿不饿?”
贵族总是矫情得要死,尤斯图瞥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稍稍有些心动:“不饿。”
但如果路远盛情邀请,他可以勉强吃一点。
然而路远完全不按套路走:“不饿就算了,我自己吃。”
尤斯图不虞盯着路远,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凉凉道:“你的性格可真是糟糕透顶,我真替你未来的伴侣感到担忧。”
路远心想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原来不止人类爱管闲事,虫子也是一样的,淡淡反唇相讥道:“我也很替你未来的伴侣感到担忧,毕竟雄虫看起来可比雌虫难伺候多了。”
砰!
一击毙命!
尤斯图闻言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噎得不上不下,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半天都没能反驳一句。
他虽然讨厌身边的雄虫,但仅仅只是因为那些虫子实在卑劣而又低级,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这并不代表他和路远一样就是个同性恋。
按照萨利兰法的规矩,尤斯图将来是一定要匹配雄虫作为伴侣的,路远的话不偏不倚刚好扎在他的痛处上,还是最痛的位置。
尤斯图皮笑肉不笑:“不得不说,我现在有些后悔把你带回家了。”
路远刚好吃完饭,他把餐碟往中间推了一下,拉开椅子起身道:“是吗?不过真可惜,我想虫族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你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把我赶出去……我去洗澡了,哪个房间是我的?”
尤斯图面无表情指了指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客房,出言警告:“你晚上最好老实点。”
路远微微一笑:“我尽量。”
他现在心情很好,果然自己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路远的背包里有换洗衣物,他从里面找了一套干净的出来,径直去了浴室。尤斯图听见浴室关门的动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半晌后才冷笑一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简直荒唐……”
同性恋?路远也真敢说。
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完全吃干净,就像是特意留下来的一样,在餐盘里划出了泾渭分明的边界线,一半是煎得焦黄的面包片,一半是蔬菜炒肉。
尤斯图盯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按捺不住美食的诱惑,趁着路远不在偷偷尝了一口,然后诧异挑眉,意外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
另外一边,路远正在浴室里洗澡。他先是淋了一头冷水,又浇了一头开水,研究了几分钟才终于弄明白虫族的淋浴科技,把水温调到了合适的温度。
“阿嚏——!”
路远打了个喷嚏,严重怀疑自己已经感冒了。他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浇遍全身,直到这个时候混沌的脑子才终于清醒了几分。
浴室有一扇窗户,透过缭绕的雾气往外看去,黑夜早已被沉默浸透。那些高楼大厦宛如巨兽一般耸立其中,身上每一粒尘土都刻着流年侵蚀的痕迹,陪伴虫族走过上亿岁月。
它们久久静默在原地,就像河底岿然不动的石子,当时间的长河风一般从身旁呼啸而过,便会和那颗遥远的蓝星一样,成为永远无法触碰的历史。
路远再次深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了。
他一言不发用毛巾擦干头发,然后套上衣服,顺便看了看腿上被蛇咬伤的位置,却见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两道深色的痕迹。
路远皱眉走出浴室,原本想直接回房睡觉,结果目光不经意一瞥,却发现桌边坐着一个偷食的身影。
“?”
路远见状脚步一顿,他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往肩上一搭,静悄悄走到尤斯图身后,冷不丁出声问道:“你不是不饿吗?”
尤斯图正在吃饭,闻言吓了一跳,差点噎死。他下意识回头,却见路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对方满身水汽,一件薄薄的休闲衫根本藏不住精壮的身材,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令人晕眩至极。
尤斯图莫名想起了那天在星舰上嗅到的血液味道,心跳陡然加速,整只虫显得异常不安,他皱眉调整了一下坐姿:“我现在饿了,不行吗?”
尤斯图很快就要经历成年后的第一次发情期,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成熟,敏感不能自控,对于异性的气息会格外敏锐。
路远垂眸看向他,墨色的发梢掉落一滴水珠,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尤斯图额头,在夜色中沁出一片凉意,听不出情绪地反问道:“很好吃?”
他看见了对方嘴角的面包渣,还有后颈古老的金色虫纹图腾。
尤斯图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殷红的舌尖和猫儿是一样的颜色:“还不错。”
路远似乎是笑了笑,但不太明显:“好吃就慢慢吃吧。”
本来也是给他留的。
客厅有一块飘窗休息区,尤斯图平常大抵会坐在那里玩游戏,上面还摆放着一台白色的光脑。路远走过去,见状出声问道:“这是电脑吗?”
尤斯图回神:“什么?”
路远换了个称呼:“光脑?”
尤斯图见状还以为路远无聊了想玩游戏,他起身走到飘窗边,然后打开光脑输入密码开机:“你想玩什么?”
路远就是想用用百度:“……”
路远不太确定虫族有没有百度这种东西:“我想查点资料。”
尤斯图瞥了路远一眼,忽然有些好奇他要查什么资料:“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热爱学习的样子……要查什么,我帮你。”
然而路远一句话就轻易碾碎了他该死的好奇心:“我想看小黄片,你要和我一起看吗?”
尤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