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德吓得一哆嗦,惊慌回头,却见一名身形高大的虫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对方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戴着同色系的口罩和棒球帽,捂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就差把“我不是好虫”五个字写在身上了。
瑞德直觉来者不善,扭头就想跑,结果对方眼疾手快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拽了回来:“你往哪儿跑?”
瑞德眼见他把自己堵在走廊,吓得双腿发软,还以为遇上了变态,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是谁?!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军事学院,只要我喊一声警卫立刻就冲过来了,你插翅也难飞!”
那只虫闻言很明显愣了一瞬,皱眉摘下口罩问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赫然是路远。
瑞德见状一呆,慢半拍眨巴了一下眼睛,声音惊奇道:“路远?你不是生病请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路远额头青筋直跳:“我病好了当然回来了,难道一辈子住在医院吗?”
瑞德心想也是,他好奇打量着路远这一身装扮,挠头不解问道:“那你穿成这样干什么?我刚才都没认出来你。”
路远心想认不出来就对了,被认出来那才叫麻烦呢:“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去上课?上什么课?”
瑞德闻言低头看了眼终端:“哦,瘦身瑜伽、插花,还有性与繁衍教学……”
路远听见最后几个字,耳朵动了动,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小算盘:“这么多课你来得及上吗?累不累?”
瑞德下意识道:“还好,习惯了。”
他话音未落,肩头就是一紧,冷不丁被路远攥住了肩膀,只听对方循循善诱道:“怎么可能,你上那么多课一定会累的,累了就该回寝室休息,如果休息不好怎么有力气减肥?”
所以……
路远面不改色对瑞德伸出了手:“最后一节《性与繁衍教学》我帮你上,来,把书给我。”
瑞德闻言面色震惊地看向路远,一度怀疑他被鬼上身了:“你之前不是说这种课程很变态吗?打死你都不会上的!”
路远皱眉,不赞同地摇头道:“以前是我太狭隘了,这种课程其实有助于拓宽我们的知识面,丰富业余生活,每个学生都应该认真研究。”
瑞德还是觉得不太好:“可我们两个长得根本不一样,到时候老师点名发现了怎么办?”
路远心想这有多难,直接当着瑞德的面摘下了头上的棒球帽,只见他原本纯正的黑发不知何时被染成了红色,和瑞德的发色一模一样:“我刚才无聊去学院理发店染了个一次性的头发,颜色洗完就掉,下午上课的时候我直接戴口罩,老师认不出来的。”
#他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瑞德:“!!!”
瑞德:“你为了帮我上课居然特意去染了个头发?!!”
路远冷嗖嗖看了他一眼:“我是无聊才染的,顺便帮你上个课,听懂了吗?”
瑞德费解挠头,指了指路远的身材,又指了指自己的身材:“我们两个体型相差这么多,老师又不瞎,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路远嫌瑞德废话太多,皱眉催促道:“老师只会觉得你减肥成功了,快点,把书拿给我。”
瑞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最后到底没胆子和路远这个大魔王对着干,犹犹豫豫转身回宿舍把课本拿了出来,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千万要小心,别被老师发现了,下午第一节 课,军事大楼36182教室。”
路远眼见东西到手,随便翻看了几页,哥俩好地拍了拍瑞德的肩膀道:“我办事,你放心。”
他语罢转身离开,走了两步不知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对瑞德道:“对了,瘦身瑜伽你最好还是别练了,那种课程都是骗虫的。”
瑞德练了这么久看着不仅没瘦,好像还胖了两斤。
瑞德:“……”
《性与繁衍教学》是所有雌虫的必修课,虽然偶尔也有雄虫选修,但并不多见,瑞德因为过于圆顿的身躯,在班上还算显眼,再加上他平常没事就喜欢搭讪雌虫,一起上课的学生或多或少都认识他。
下午上课的时候,路远来的比较早,教室里只到了几个学生,他径直走到最后排的角落位置占了个座,打算等会儿好好听讲,下次和尤斯图滚床单的时候一雪前耻。
殊不知坐在前面的几名军雌都在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他,低声讨论着什么:
“那只虫是我们班的吗?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他,难道是插班过来的新生?”
“怎么可能,选课早就结束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插班过来。”
其中一名军雌好奇打量着路远,目光落在他极为显眼的红发上,不知想起什么,面色顿时古怪起来:“他该不会是瑞德阁下吧?”
这个认知让他的同伴险些惊掉了下巴,压低声音反驳道:“你眼睛瞎了吗?那只虫长得哪里像瑞德?!”
路远虽然戴着口罩没露脸,但只看眉眼和身形就能猜到是个帅哥,否则那几名军雌也不会频频回头看向他,瑞德平常傻兮兮的,哪里和面前这只雄虫有半分相似?!
说话的军雌也觉得不太可能,犹犹豫豫道:“但我们班上除了瑞德阁下,没有别的虫是红头发啊。”
他的同伴闻言齐齐陷入了静默:对啊,他们班上好像只有瑞德是红头发来着。
伴随着上课铃打响,有不少学生都陆陆续续走进了教室,很快就坐满了大半位置。路远正低头研究着那本《性与繁衍教学》的书,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错过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约里加和尤斯图踩着铃声走进教室,随便找了个位置落座,恰好和路远就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只是因为学生太杂,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对方。
约里加觉得尤斯图一定是吃错药了,下午不去带着风纪巡查,偏偏拽着自己来上课,还是他最讨厌的《性与繁衍教学》,神色抽搐道:“尤斯图,你如果生病了就去看医生好吗,这门课可治不了你的病,和一群新生一起上课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尤斯图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听见他的话又回过了神,冷笑一声道:“如果不想和新生一起上课你就应该努力考及格才对,怎么年年都和我一起重修?现在才意识到丢脸是不是太晚了?”
大多数军雌都不太擅长讨雄虫欢心,与亚雌相比,他们这方面好像天生就缺根筋,《性与繁衍教学》这门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为了军雌开设的,以免他们将来结婚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伺候雄主,然而年年还是有大批学生不及格。
尤斯图和约里加每次重修都在浑水摸鱼,能躲则躲,请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前者今天却一反常态,执意要来上课,让约里加一度怀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约里加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老实交代,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尤斯图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性生活不和谐的事,语气敷衍道:“我只是不想期末的时候成绩太难看,仅此而已,你要是不想听课就走吧,明年再回来继续重修,不过到那个时候我可不会陪你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