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按理说应该休假,公司下午却冷不丁一通电话急打过来,说建设项目出了点问题,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乔尼只能认命从被窝里爬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出门,结果刚走到花园门口就看见对门那家的围墙上困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宠物猫,被上面的防护电丝扎得喵喵直叫。
乔尼走过去,对着那只白猫拍了拍手:“喵喵喵,跳下来,我接着你。”
那只幼猫显然听不懂他的话,站在高高的围墙上不敢下去,右前足被丝网缠住了,一个劲地痛苦低叫:“喵!”
乔尼:“……”
乔尼目测了一下围墙高度,发现自己爬上去好像有些困难,他正准备打电话让管理员过来帮忙,一抹黑色的身影却忽然凌空跃上墙头,把那只白猫从防护网上解了下来。
阿绥是被小猫叫声吸引过来的,他蹲在围墙上方,发现底下站着一只红发雄虫,提溜着手里的小猫疑惑问道:“这猫是你的?”
他因为发烧,嗓子有些哑,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棕色,眼眸却黑溜溜如同墨玉一般。
乔尼见状一惊,诧异指着阿绥问道:“哎,你不是昨天在医院撞我的那只虫吗?你怎么也住在这里?”
阿绥闻言皱了皱眉:“我才没有撞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他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你活该。”
乔尼气得顿时一噎,扭头就要走,结果阿绥却直接把手里的小猫轻抛到了他的怀里:“喂,你的猫。”
乔尼手忙脚乱接住:“谁说这是我的猫了,它在你家墙上,当然是你家的猫!”
阿绥双手撑着下巴蹲在墙上,难得遇到一只陌生雄虫,不免多说了几句话:“怎么可能,我家没养猫。”
乔尼可没闲工夫养宠物:“反正这只猫在你家,你帮它找主人。”
阿绥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出门。”
乔尼心想雄虫就算金贵也不用金贵到这个地步吧:“你为什么不能出门?”
阿绥摇头:“总之就是不能出门。”
乔尼闻言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发现对面的围墙上贴着好几张通缉令,都是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头号通缉犯是一只黑发黑眸的雄虫,二号通缉犯也是一只黑发黑眸的雄虫,不由得陷入了呆滞:“……”
阿绥还没发现自己蹲的那面围墙下方就贴着自己的通缉令,好奇打量着乔尼道:“哎,你和对门那家是什么关系?之前也住这里吗?”
乔尼低头看了看通缉令,又抬头看了看蹲在墙头笑眯眯的阿绥,越看越觉得像:“……”
阿绥觉得乔尼真奇怪:“你怎么不说话?”
乔尼艰难咽了咽口水:“你……你以前也住这里吗?”
阿绥:“不是,我刚搬过来没两天。”
乔尼腿软了一瞬,艰难扶墙站稳身形,哆哆嗦嗦问道:“那你……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阿绥腼腆一笑:“这个不能告诉你。”
乔尼闻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边尴尬摆手一边后退道:“那什么,很高兴认识你,以后都是左右邻居,记得常过来串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语罢顾不得怀里乱扑腾的猫,脚底抹油立刻溜了。乔尼一边跑一边紧张回头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妈呀!他上次和阿什亚一起坐星舰的时候就不小心遭到克莱特联盟的杀手袭击,怎么对门又来了一个!该不会是取他小命的吧!
乔尼一路狂奔跑到保安亭里,进门的时候直接把怀里的猫扔给保安,然后扑到操控台里慌慌张张拨出了报警电话:
“喂?!是军部吗?我刚才发现了星网上通缉的雄虫罪犯,黑眼睛黑头发的那个星盗首领……对对对!就是他!你们赶紧过来!”
第156章 纯血雄虫
“什么?你说在中心区发现了通缉名单上的星盗?!”
负责接电话的是一名文员辅警,他听闻电话那头说在中心区发现了星盗首领的踪迹,惊得音量都控制不住了。四周正在办公的警员闻言纷纷抬起头看向他这边,呼啦一下子都围了上来,压低声音不可思议问道:
“你说什么?有虫发现了通缉名单上的星盗?”
“是那两只雄虫吗?”
“他们居然敢来帝都?!”
文员紧张示意他们别出声,他一边打开光脑的地图系统,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乔尼问道:“请说出您的具体位置……好的,请您随时保持联络,不要惊动嫌犯,我们会就近派遣巡逻队,预计在十五分钟后抵达。”
阿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他从墙头上跃下来,正准备转身回屋,远处的天边却忽然出现一艘银灰色的飞行器,径直降落在了花园外的空地上。
“呲——”
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名身穿白色军装的雌虫,赫然是急匆匆赶回家的白兰德。他见阿绥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就站在雪地里,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生病的样子实在太过明显:“你怎么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阿绥的嗓子已经烧哑了,他咳了两声才说出来话,眉头微皱,看起来很是不舒服:“我好热,就出来了。”
白兰德闻言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烫得惊人,心中微微一沉,低声道:“走,先回房再说。”
阿绥的大脑烧得昏昏沉沉,换做普通人早就抽搐着晕过去了,他全靠从小练武体格好才扛到现在。白兰德上楼后帮他量了量体温,发现已经烧到四十多度了,连忙打开药箱帮他注射了特效退烧针剂。
阿绥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爬都爬不起来。他只感觉一阵头晕恶心,但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趴在白兰德的腿上寻求一点安慰:“我好难受……”
白兰德看着阿绥病蔫蔫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把退烧贴敷上阿绥的额头,眉头担忧紧皱,低声问道:“怎么会忽然生病?是不是昨天不小心着凉了?”
阿绥闭眼摇摇头,觉得应该不可能。萨利兰法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气温和终年雪寒的北部还是差了不止一点。他之前在北部都没冻病,到萨利兰法就更不可能了。
生病的人都有些脆弱,阿绥枕在白兰德腿上轻轻蹭了蹭,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抱抱。”
白兰德坐在床边,闻言紧紧抱住了阿绥。他用下巴抵着雄虫的额头,时不时用手去探测阿绥身上的温度,神情难掩担忧:“除了发烫,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