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阙闻言垂眸睨着桑亚,觉得这只雌虫实在胆子大:“怎么,还想让我扒你的裤子?”
刚才解开衣扣桑亚都紧张得不行,真扒了裤子哭的也只会是他。
“我没这么说。”
桑亚刚才不过随口一问,如果游阙真的想在这里标记,他也不会同意的,只会觉得游阙不尊重自己,把他当个玩物。
游阙把桑亚带到这里原本是想逼问一些事情,没想到答案没问出来,反倒被勾得破了戒。他呼吸紊乱,平复片刻才松开桑亚,抬手帮雌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桑亚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蹭脏了,他反手掸了掸灰,皱眉的样子硬是看出了几分心疼:“这件衣服今天刚穿就被你弄脏了。”
游阙帮他扣上扣子,头也不抬道:“脏了就脏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意识到桑亚心疼是因为这件衬衫是自己送的,慢半拍补充道:“下次我再给你买一件。”
桑亚微微勾唇:“但是我喜欢你身上这一件。”
游阙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衫,只觉得款式普通,没什么稀奇的:“那就送你件一模一样的。”
桑亚觉得游阙理解有误:“我要你穿过的。”
游阙闻言动作一顿,抬头注视着桑亚,眼眸就像一片平静的深海:“……浴室里那件还不够吗?”
游阙知道的事情远比桑亚想象中更多,只是有时候他不愿意计较。这只雌虫偷偷把他的衣服藏起来,皱巴巴地搭在浴池边缘,用头发丝想都知道没做什么好事。
也许夜夜自渎,又或者同床共枕,谁知道呢……
桑亚闻言顿时有种秘密被戳破的慌乱,尴尬站直了身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游阙知道,桑亚听懂了。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见已经快到两点了:“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桑亚扯了扯自己的衬衫:“但是我衣服后面都脏了。”
走在街上奇怪不说,进了餐厅只会更奇怪。
游阙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把我的外套穿上,下午两点还要上班,吃饱再说。”
桑亚闻言眼皮子一跳:“上班?”
他们都出来相亲了,游阙居然还惦记着上班?早晚让斐文辞了他!
“你是老板,可以不用上,但是我要上。”
游阙语罢拉着桑亚走出小巷,乍看就像街头最普通的情侣。他环视四周一圈,带着桑亚往对面的一家餐厅走去了,冷不丁开口道:“你下次不要再出来相亲了。”
桑亚反问:“那你呢?”
游阙嗯了一声:“我也不出来了。”
桑亚心想这还差不多,悄悄挠了挠游阙的手掌心:“那你打算当我的伴侣吗?”
游阙攥紧桑亚的指尖,不让他乱动:“过段时间再说。”
他总得想办法把自己身份解决了。
桑亚闻言脚步一顿,松开了游阙的手,听不出情绪的问道:“游阙,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以为我在玩游戏吗?”
游阙见桑亚脸色难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听起来很像耽误人青春的渣男。他微微皱眉,不顾桑亚的挣扎,重新牵住对方的手道:“我没说不娶……只是我的证件现在有些问题,没办法办结婚证。”
桑亚目光狐疑:“什么问题?”
游阙带着他朝街对面走去,不欲多言:“小问题,总之不会让你嫁不出去就行了。”
桑亚被哄得缓和了几分脸色:“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他嫁不出去,游阙也别想娶别的虫。
桑亚早就知道游阙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心中虽然失望,却也不会太过失望。反正斐文已经暗中去查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知道游阙到底在顾忌什么。
另外一边,麦奇已经回到了出租屋。
因为早上游阙离开得匆忙,家里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和鞋,床上乱糟糟,桌上的餐盘也没洗。
“真是猪窝!”
麦奇虽然脾气怪了些,但最爱干净。他见状只能把拐杖放到一旁,撑着一把老骨头开始收捡东西,他整理完客厅,最后来到了游阙的房间里。
游阙今天出门太急,连门都忘了锁。麦奇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正准备直起身形,结果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床底下有一个黑色的包裹,动作就此顿住。
游阙这间卧室虽然没什么东西,但处处干净整洁,这个脏兮兮的背包看起来难免有些格格不入。麦奇皱眉把枕头丢到床上,然后弯腰从床下把那个背包费劲拉了出来,嘀嘀咕咕道:“什么宝贝东西,居然还要藏到床底下。”
他好奇心重,直接拉开拉链看了看,结果掏出来一大堆纸张票据,都是出入各个部族或者乘坐飞行器需要用到的证明,其中还夹杂着一张身份证。
麦奇看见那张身份证,指尖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面色难掩震惊:“这……这不是尤金的身份证吗?”
身份证上的雄虫照片虽然与游阙一样但是棕发褐眸,但面容却相去甚远,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反而更符合麦奇记忆中对这个孙子的印象。
一只雄虫变化就算再大,也不可能大到这种地步吧?!
麦奇浑身一哆嗦,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之前解释不通的事也瞬间明朗了起来:怪不得游阙长得和以前差别那么大,怪不得游阙性格冷冰冰的,怪不得……
这只雄虫很可能根本不是尤金!
麦奇为了确认什么,又把房间其余的地方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但什么也没发现,只有那个破旧的背包装着所有属于尤金的证件,给游阙的身份蒙上了一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