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站在洞口,思考着要不要跟进去。
进去吧,他怕对方脑子一热要杀了自己;不进去吧,他也没地方逃。
林空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密林里活下去,也不觉得自己跑得过这个强大的黑衣男人,还不如听话一点,换个活命的机会。
短短几秒林空就做下了决定。他晃了晃手腕上存在感极强偏偏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丝线,探头往洞口里面看了眼,然后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赫勒弥斯的脸刚才被月光灼烧,出现了一片类似烧焦的痕迹,看起来格外醒目。他却像是毫无感觉,找了一处地方闭目坐下,炼化那些猎取而来的生命力。
数不清的幽蓝光点从他周身漂浮而起,然后犹如河流归海般一滴一滴融在一起,变成了一团蓝色的光球。
整个洞穴都因为这团光球被照亮了几分。
林空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怀里抱着自己的背包。他庆幸今天逃跑的时候没弄丢,否则得饿死。
林空掏出一颗奶糖,悄悄塞进嘴里,一扭头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血红冰冷的双眼,吓得差点噎死:“咳咳咳咳——”
林空艰难咽下嘴里的东西,然后从包里掏出一颗奶糖,试探性放在地上,往赫勒弥斯面前推了推:“那个,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赫勒弥斯不语,只是用一种看死物的平静目光盯着林空,仿佛他与路边的石头并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密林包括神殿领域在内,除了虫王孵化出的s级雌虫,没有任何动物能拥有灵智与人形。
林空和他们一样,可以直立行走,可以说话,但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却是他们所不曾拥有的。
赫勒弥斯皱眉,仿佛是为了检查什么,右手隔空一摄,林空直接跌到了他的怀里。
卧槽!
林空趴在赫勒弥斯的腿上慌了一瞬,心想这个大变态该不会改变主意现在就想杀自己吧?他连24小时都没活满呢!
林空满心绝望,他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挣扎个屁啊,根本就打不过。
趴好,等死。
林空摆烂得很彻底。
他的脸埋在男人身上的黑袍间,只感觉材质特殊,水一样滑不溜手,连灰尘都沾不上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上面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符文。
林空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静静等死,然而几秒过后,他的衣服下摆忽然钻进了一只犹如寒冰的手,然后一寸一寸地沿着后背向上移动,只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像是被蛇缠住了一样。
林空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
他今天才说过可以帮对方暖床,对方不会当真了吧?林空僵着身体不敢动,又紧张又害怕,脸上就像充血一样红了个彻底。
赫勒弥斯在检查林空的身体构造,然而他发现这只“特殊物种”并没有翅翼,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只是绷紧身形,没有丝毫要虫化的迹象。
他冰凉的手继续往下,触碰到了裤腰带。
林空这下真的惊了,触电般弹跳起来躲到了旁边,他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怒赫勒弥斯,背靠着石壁结结巴巴道:“先说好,我我我……我是攻,我可不当下面那个!”
属性这种事可真的掰不过来!
赫勒弥斯听不懂林空在说些什么,他眼见这只“猎物”惊慌躲远,眉头一皱,指尖一勾,林空就噗通一声重重摔到了赫勒弥斯身旁,溅起一片尘埃,脑海中响起了一道森寒的声音:
【敢跑,杀了你。】
林空这才发现这个奇怪的黑衣男人薄唇紧闭,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对方一直是用精神力和自己沟通的。
林空慌忙摆手:“我不跑,我不跑,你用绳子捆着我呢,我怎么跑?”
赫勒弥斯没有再说话,他盘膝坐在原地,闭目继续炼化那一团生命力。洞穴笼罩在幽蓝的光芒中,愈发显得他脸上被月光灼伤的那一片痕迹刺目。
林空一点一点挪到了角落,仍有些惊魂未定,后背那种冰凉的触感挥之不去,让他想起了某种冷血的爬行动物。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空纷杂的思绪才终于理智了几分。他捂着自己饿抽搐的胃,看了眼包里所剩无几的食物,又看了眼不远处神情淡漠的男人。
怎么办?
他该怎么活下去?
林空有些不安,他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密林里随便揪一只动物都比他强壮一百倍,等食物消耗干净,他就真的得等死了。
他唯一能求助的似乎只有面前这个黑衣男人。
对方会魔法,狩猎的时候但凡漏那么点猎物给林空,就够他吃上半个月的了。
但对方凭什么帮他呢?
林空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内心却控制不住升起了一个念头:要不,他试着去勾引对方?
这个大变态刚才把他压在腿上摸了那么久,一看就不是什么柳下惠。荒郊野外,孤男寡男的,又找不到其他人类的踪迹,别说是两个男人了,来了头母猪估计都赛貂蝉。
林空摸了摸自己漂亮的小脸蛋,心想自己不比母猪好看多了吗?
到时候他把这个大变态哄得晕头转向,然后趁对方不注意翻身做攻,伺候舒服一点,对方说不定就不会想着压自己了。
林空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票和屁股,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最后发现无论是从理想角度来说还是从现实角度来说,勾搭这个大变态都是最好的选择。
林空思及此处,忍不住看了眼赫勒弥斯,对方苍白深邃的面容在幽蓝的光影中微垂,从侧面看去,就像一尊静默矗立了不知几百年的雕像,银白色的发丝落在教廷神袍上,蜿蜒着堆成了一圈,还有些许落在了地上。
啧,妖孽。
林空心想这个大变态要是在娱乐圈出道,得迷死多少观众啊,妥妥的混血神颜,自己勾搭他好像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