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牛哦,拔x不认人。
林空也不生气:“那我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赫勒弥斯。】
这四个字在虫族古语里意为流亡者,自混沌与阴影中诞生,咀嚼世间苦难,且以终身侍奉神明,永无归宿。
林空自言自语:“赫勒弥斯?”
好奇怪的名字。
林空原本以为自己进入了原始森林,甚至都做好了遇到野人的准备,但没想到遇见了赫勒弥斯,对方武力值爆表就算了,身上居然还穿着衣服。
哪儿来的布料?谁做的衣服?
林空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但现在显然不适合询问,毕竟他连小命都保不住。林空摸了摸刺痛的脖颈,内心暗自猜测赫勒弥斯会不会是隐藏在密林里的吸血鬼,脸那么白,又不能见月光,他越猜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林空收回思绪,睨着赫勒弥斯苍白的耳垂,故意伸手碰了碰,触感就像一块冰凉的玉石:“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赫勒弥斯觉得有些痒,皱眉偏头:【为什么?】
他没察觉到在林空的引诱下,自己的话越来越多了,这不是一个好征兆,因为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林空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今天救了我,我记住你是应该的。”
赫勒弥斯后知后觉意识到林空是指今天自己将他从伽炎手中救下来的事,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是讥讽,也是怜悯。
【你是我的猎物。】
他只是在抢回自己的猎物,而不是“救”回猎物。
“救”这个字眼在互相残杀的丛林中太可笑了,林空未免太过天真,甚至有些愚蠢,这让赫勒弥斯想起了草窝里瑟瑟发抖的兔子,一只手就能轻易碾死。
林空假装没看见赫勒弥斯的嘲讽,一脸单纯的感恩:“可你还是救了我。”
柔弱的兔子在面对虫子的时候,也可以是捕食者。
赫勒弥斯不知道林空在想些什么,他闭目运转能量,继续修复受损的身躯和精神力,脸上被月光灼伤的疤痕正在一点点变浅,直到一只温热的手在黑暗中忽然悄悄解开了他身上破碎的神袍,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赫勒弥斯倏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掐住林空的咽喉,第一时间就想拧死这只猎物,但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让他活到后天,又无声咬紧了牙关:
【你找死!】
林空猝不及防被掐住咽喉,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他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艰难向赫勒弥斯示意了一下:“我……我只是想帮你换套干净的衣服……”
“我看你好像不能接触月光,之前的衣服又破了,所以……”
赫勒弥斯身上的黑袍来自神殿,由虫蛋里孵化出的金壳虫织出,五万只虫花三个月才能织成一件,如果想换必须重新回到神殿。
但那样势必会遇见虫王。
赫勒弥斯闻言攥住林空脖颈的手缓缓松开,不知是不是默许了他的动作。
林空见状指尖微不可察停顿一瞬,随即慢慢剥开了赫勒弥斯身上破碎的黑衣,一具强壮漂亮的身形逐渐出现在眼前,只是有些过于苍白了。
赫勒弥斯忽然嗅到了林空身上的气息,像是鲜血,又像是别的,闻了浑身燥热。他无意识向后移动,却反被林空抵在了冰凉的石壁上。
这只猎物实在大胆!
林空的指尖在赫勒弥斯腰间缓缓摩挲,内心感慨对方的身材真是好,同时低声询问道:“裤子……也脱吗?”
他语罢不等赫勒弥斯回答,指尖一勾,便已经褪掉了对方身上的裤子,露出一片苍白的皮肤,在漆黑的光线中泛着诡异的冷光。
林空往下瞥了眼,暗自撇嘴,心想也不小嘛。
赫勒弥斯没有羞耻心,也不觉得在林空面前光溜溜的会如何,他只是觉得浑身燥热,却说不清是因为刚才喝了面前这只猎物的血,还是因为对方奇怪的举动。
林空把赫勒弥斯扒了个干净,对方银色的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胸前的风景,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林空,没有杀气,罕见闪过了一丝茫然。
林空莫名有一种罪恶感,他拨开赫勒弥斯眼前的碎发,说话时呼吸都喷洒在了对方脸上,带着一丝试探,一丝哄骗:“我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
赫勒弥斯没回答,应该是默认了。
林空于是拿起自己为数不多的替换衣物帮赫勒弥斯换上。衬衫是从行李箱里找到的,摸起来还有些潮,但凑合也能穿。
林空这辈子伺候自己的亲爹亲妈也不过如此了,不过为了抱紧面前这根金大腿,硬着头皮也得上。他帮赫勒弥斯换上衬衣,又从密封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内裤,不动声色往下瞥了眼:“你……”
赫勒弥斯不明白林空为什么不动了,眉头拧得死紧:【什么?】
林空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帮你换裤子,你的伴侣该不会生气吧?”
好茶,好茶,真是一杯好茶。
赫勒弥斯神情冰冷:【什么伴侣?】
林空有些惊讶:“原来你没伴侣呀?”
赫勒弥斯:【我不需要伴侣。】
只要能量足够,虫王可以无性繁殖,而他们都是虫王孵化出来的,活到寿命将尽的时候自然就死了。
伴侣?他们的生存法则中并没有这个选项。
林空有些惊讶,心想原来还是个雏呢:“为什么不需要伴侣,找个伴侣陪着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