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对,我叫林空,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
林空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活多久,一两个月则罢,如果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他怕时间太长,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渐黑,林空偏头看向洞外,恰好发现太阳落下群山,小小的洞口并不能看尽外面广阔无垠的天空,他们好像都成了坐井观天的青蛙。
夜色就是最好的遮掩。
赫勒弥斯不知道林空在做什么,他只是察觉到对方又将手探向自己身后时,警觉攥住了林空的手腕:【你做什么?】
林空顿了顿,心想这可叫自己怎么回答:“总之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循序渐进罢了,实在不行就停下来。
林空语罢微微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帮赫勒弥斯放松肌肉,比上次更具耐心,也更具经验。
赫勒弥斯控制不住攥紧了石床边缘,锋利的石块割过掌心时带来了一种冰凉的钝痛,他狠狠拧眉,所有的感官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跟着林空的手,一半感知着林空身上的气息。
赫勒弥斯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他控制不住看向林空白净的脖颈,莫名想起上次滋味绝妙的血液,直接低头咬住了对方,锋利的牙齿划破皮肉,腥甜味跟着溢出。
“唔……”
林空闷哼了一声,那一瞬间他们两个都有些疼。
赫勒弥斯没打算杀林空,起码现在没打算杀。他搂住对方的脖颈,浅尝辄止,舌尖在伤口处打转舔舐,勉强压制着野兽吸血的本能。
林空一度担心自己会被咬死,但一看身下的赫勒弥斯,状态好像也不比自己强到哪里去,对方失了魂似的紧紧缠着他,慵懒埋首,在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赫勒弥斯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大脑一片空白。他是冷血动物,本该讨厌灼热的温度,此刻却着了魔似的贴着林空,舒适惬意到了极点。
赫勒弥斯恍惚心想,这种事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早知道上次就让林空得逞了……
洞穴外面凉风阵阵,里面的温度却在不断攀升。
后半夜的时候林空已经开始犯困了,他将赫勒弥斯扒拉到旁边,闭上眼睛准备补觉,结果对方直接翻身压住了他。
赫勒弥斯声音沉沉,似有不满:“林空——!”
他还没够。
林空无奈睁开眼睛看向他:“大哥,我今天都没怎么吃饭。”
他饿着肚子战斗了一晚上,已经很厉害了,换个人都得噶在这儿。
赫勒弥斯居高临下睨着林空,银色的长发从肩头垂直滑落,落在林空脸上痒痒的,声音不免带了几分讽刺:【你这种猎物,真脆弱。】
林空心想人类本来就是一个强大而又脆弱的矛盾体,笑眯眯点头道:“是呀是呀,我很脆弱,很容易死的。”
不过……
林空说着忽然顿了顿,他抬手摸向赫勒弥斯冰凉的脸,半真半假道:“赫勒弥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死在你手上也不错。”
起码他们俩比较熟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赫勒弥斯一直是打算杀了林空的,今天不杀,明天也要杀,但不知为什么,听见对方笑嘻嘻说自己很容易死的时候,这个字眼让赫勒弥斯感到了几分不舒服。
洞穴内一时静了下来。
林空见赫勒弥斯坐在自己身上,皮肤出了一层薄汗,到底也没了困意。他从旁边捞起一件黑袍给赫勒弥斯披上,干脆从石床上起身道:“走吧,出去洗个澡。”
不然今天没办法睡了。
赫勒弥斯出乎意料的没反驳,只是下床的时候腿忽然一软,差点摔个狗吃屎,幸而被林空眼疾手快接到了怀里。
“哎,”林空搂着赫勒弥斯的腰身,似笑非笑,故意问道:“你腿怎么了?”
赫勒弥斯咬牙没吭声:【……】
他生平第一次学会了“尴尬”是什么意思,恼羞成怒地将林空推开,冷冷拂袖走出了洞穴。
今天依旧是一轮红月,不过颜色没有之前那么深了,浅浅淡淡,边缘晕出的时候居然透着粉,还挺好看。
林空和赫勒弥斯浸在水里,用沐浴露简单清理了一下就回洞穴休息了,困意潮水般涌来,不多时就睡着了。
林空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抱枕头,可惜山洞里没条件,只能抱着外套睡。赫勒弥斯躺在旁边,睡意全无,只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他扭头见林空睡得没心没肺,心里就像憋了团火。
“嗖!”
赫勒弥斯直接把林空怀里的外套扯了过来,后者怀里一空,皱了皱眉,在睡梦中摸索着转身抱住了赫勒弥斯,只觉得硬邦邦的,没有衣服柔软。
“真硬……”
林空不满嘀咕了一句,睡着了。
【……】
赫勒弥斯抿唇,心里的火气诡异平复了下来。
真奇怪。
赫勒弥斯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和一只猎物睡觉呢?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
然而这个答案一直到天亮也无解。
当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照亮了洞穴的时候,林空被阳光刺得醒了过来。他扭头看向身旁,却见赫勒弥斯伏在黑袍里面睡得正香,不知想起什么,轻手轻脚从石床上坐起了身。
清晨的气温还有些凉,林空套上一件牛仔外套走出洞穴,蹲在溪边洗了把脸。他依稀记得昨天去的飞瀑山就在不远处,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去,没过多久就发现一群人聚集在山崖边,赫然是昨天的那群老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