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把萧玖领到书房, 把破纸张放在台灯下一照,果然有蜿蜒的光影投在书桌上, 只是白天光线好并不明显。
他示意萧玖把窗帘拉上,窗帘一拉上, 投影到书桌上的光影就明显了起来。
秦砚轻轻转动破纸张,仔细观察从破纸张的缝隙中透出来的光线组成的图案。
“秦砚, 你说,这会不会是少了一张底图?”
“应该是。”秦砚直起身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萧玖说, “还记得你之前捐献军火时, 我意外找到的防空洞吗?”
萧玖点头,随后恍然大悟:“你是说, 这些蜿蜒的光影是防空洞内的路线图?”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萧玖仔细盯着书桌上的光影看,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这联想也没谁了。
萧玖也觉得这些线条内藏玄机, 但她没有联想到防空洞, 她没有探过那里面的路。
她只能确定这张破纸上的“破”是人为的,就是为了防止这张地图不小心遗失,里面的秘密被人探知。
然而,也恰是敌人的多此一举, 让萧玖他们早于武田智找到了地方, 避免了一次极大的危机。
“小玖, 拿张纸过来。”
萧玖从后面的书柜里拿出一张白纸, 把白纸铺在光影下面,又顺手递了支笔给秦砚,看得出来,萧玖对这间书房很熟悉。
秦砚将透过破纸张缝隙的光线绘在白纸上。
嗯,成品在萧玖看来就像孩童随手涂鸦的图案,秦砚却肯定的说:“我探过那个防空洞,里面九曲十八弯,怕迷路,我只探了离洞口最近的一段,但里面的曲道和这张图上的极为相似。”
他指了个地方给萧玖看,萧玖看不出什么。
秦砚说:“我们直接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那我跟家人去说一声。”
“好,我开车到四合院门口等你。”
萧玖跟家人说过后,就准备和秦砚一起开车去那个防空洞探个究竟。
别人怕迷路后补给不足,不敢进去,她是敢的,最多耽误点时间,其他的,她是不惧的。
保密局,汪季铭没有看到秦砚,就问已经康复重新上班的鲁朋:“秦砚又没来?”
“是啊,昨天也没来。”鲁朋说道,“汪局,有人说看到过秦深出现在火车站,但不知道他买的是到哪里的车票。”
“加紧点找到他,这件事情交给你去跟,记住,尽快。”
“好。”鲁朋正愁没事情做呢,躺久了,再不让他忙起来,他都以为自己要废了。
华美招待所二楼,自从破纸张丢了后,武田智就会不时看着一张画满各种线条的白纸发呆。
武顺有理由怀疑,这个r本人可能是被打击过度,不正常了。
那张白纸,他借着给武田智倒水的时候瞄了一眼,哎呦,乱七八糟的,就是田湾大队的小孩随手的涂鸦都比这画得好。
武顺手里拿着他那件压箱底的红色碎花衬衫站在窗户边,心里犹豫着,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大侠说一下。
只是,最近武田智都没有出去的意思,他怕自己被看出些什么,还是收回了衬衫,关上了窗户。
他其实觉得有些毛毛的,要是这r本人真的疯了,他陪着疯子那可是要加钱的。
话说,那个给他发钱的老头怎么不见了?
r本人就是不讲究,好在,他有大侠那里的外快赚。
被武顺吐槽不讲究的何先华放下手上的报纸,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萧玖见过的趾高气扬,反而是有些沉重。
他算了下自己被□□的时间,有些烦躁,又说服自己,耐心点。
他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做了个决定:“我要见汪季铭。”
汪季铭还在翻看秦深的日记本,试图再找到些蛛丝马迹。
研究院资料被窃的事情,是意外,他们谁都没有想到。
能进研究院的人,背景都是调查过的,那个研究员的信息跟名录上的记载毫无关系。
他小时候就自己改过名字,也想办法改了籍贯,彻底把自己从未知的风险中抽离出来。
他就是何先华口中的对岸高官的儿子,是个智商极高的人,一直都是知道自己身份。
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完成的母亲的遗愿,让父亲承认他们的身份。
再加上收养他的家庭自己也有孩子,有时候,难免会有些偏颇,他面上从来不显,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人找到他,告诉他,他现在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他可以轻而易举恢复自己的身份,也让母亲的身份得到承认。
但是对方也说了,他父亲的妻子是要看到他的能力和诚意才会接纳他们母子的。
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就是蛊惑另一个研究员夹带资料,再设计他被发现,之后顺理成章地提出互查的制度。
薛书安只是他随即选中的,只有她在那段时间因为秦砚受伤,请假外出。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巧合地被萧玖发现了,恐怕要等到这个研究员离开研究院,离开华国的时候才会被人察觉。
汪季铭他们担心的一直是另一件事情,一件关乎京城生死存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