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迎面撞过去。
紧要关头,沈柔猛打方向盘!
车身擦着不到一拳的距离错开,虚惊一场。
沈柔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手在颤抖。
“南湛……”
她哆嗦着拨打了裴南湛的电话,“南湛,你在哪里?我出车祸了。”
“……”
不到十分钟,裴南湛开车赶过来。
车门刚从外面被拉开,沈柔就红着眼眶扑进熟悉的怀抱中,眷念地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南湛,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不是说出车祸了?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裴南湛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检索着。
沈柔抬起一双泪眼汪汪的眸子,看见他焦头烂额的样子,由心地笑出来。
“南湛,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很关心我。”
裴南湛神色一怔,将她的半边身子从怀里拉出来,俊美的脸上笼罩着阴郁。
“沈柔!你就是为了把我骗到这里来?”
“不是的。”沈柔固执地伸手缠住他的腰身,“南湛,我承认当年我爸爸坚持要我退婚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后来设计这一出也是我的爸爸的意思。”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
沈柔忽然害怕这突如其来的静谧,好像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良久,她听见他疏离沉冷的声音:
“你们策划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时念是无辜的。”
他想起时念总对他说的话:
“南湛,你信我,我不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南湛,我没做过这一切,那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一开始他也信,总觉得这个看上去烂漫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心机。
所以娶了她的一开始,即便他对时念毫无好感,但仍能用客气的态度对她。
只是后来,时念的父亲动辄对裴家狮子大开口,看在时念已经嫁进裴家的份上,肆无忌惮地索要钱财和利益。
他越来越厌恶时家的人!
像吸血鬼,更像是无底洞,没安好心。
后来沈柔也对他说:
“南湛,像时念那样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总是诡计多端的,他们贪财,又好吃懒做,也许裴家不过就是他们一家的摇钱树……”
沈柔陆陆续续跟他说了很多类似的话。
而他对时家人的厌恶也一点点转移到时念身上,认定她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真相出来,再想起过往种种,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混账!
沈柔还在强颜欢笑,拉着他的手说:
“南湛,时念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嫁给你的两年,享受了作为裴少夫人而该享受的一切,她从来都不亏……”
“才不是!”裴南湛甩开她的手,眸色猩红,“时念在作为我夫人的七百一十一天里,从未享受过任何应有的待遇。”
听着他嘴中说出来的精确数字,沈柔像是被刀子戳了心,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南湛,你……疯了吗?你跟时念已经离婚了,她现在都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重新组建家庭了。”
裴南湛的眸光陡然变得苍凉。
是啊,快过去一年了,她性子那么热烈,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
她会不会每天对那个男人说一遍“我好喜欢你”?
就像还满眼是他的时候,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南湛,我真的好喜欢你!”
一想到这里,他近乎抓狂。
“南湛,你听我的,我们明天就回京都去完成我们未完成的婚礼好不好?”
可裴南湛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不对!我要去找叶南倾。”他兀自嘀咕着,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叶南倾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跟时念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