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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消息,我浑身颤抖。

    电供暖呢?

    滨海的冬天,零下二十多度,虽冷,却依旧比不上有些单位的冷。

    1999年,3月

    春天将至,滨海再次迎来一波倒春寒,冷气逼人不比严冬弱。我这头又开始在担心水澳村的村民了,急匆匆又去走访,这回发现原本就人少的村民,似乎更没人了。

    我再次去了供暖局,这回没有笑脸也没有客气,他们说已经下发下去了,让我不要再做不实报道,印象市民对政府的信任值。

    什么叫做不实报道,没电供暖却说已经下发了就叫做实诚吗?

    回去后,我正准备做个报道,却被领导喊到办公室,给了我一个莫须有的名头,把我给辞退了。公丑不容说,百口能遮几张何?

    1999年,4月

    在家一个月,我开始了“查”的生活。当记者时存下的一些人脉,没想到能在这种事情上派上用上。跟踪,走访,可以明确,国家发下来的电暖费,并没有下发下去。或者说,下发了,但只发了一个零头,杯水车薪,有似无。

    而且我从一些渠道里得知,国家发下来的电暖费,就有一个亿。一个亿是一个大数目,这笔钱去哪儿了,往哪儿流动,是一个谜。

    1999年,8月

    有人暗中给了我一份资料,我看到后震惊。但这一份资料,也足够把那个大老虎给拉下马了。我去司法局和税务局里上交材料举报。

    就在我以为这次应该成了,没想到曾荣却一点事都没有,而我,只能藏起来。

    日记到这里就完了,后面附上了一张资金流动的表格,每一份都写的很明白。

    同一年里,一个亿,以不同的名义,进了十个不同的口袋。

    以及一个地址:水澳村。

    沈睿只觉得口干舌燥,哑着喉咙说道:“当年曾荣贪污了电暖费,导致那个地区的很多村民在冬天冻死和冻病?”

    他难以相信在现代社会还会出现如此无法无天的事。

    一时间有一股气在胸口膨胀,让他有些窒息难受。

    李兵兵也觉得头大,觉得案子好像偏离了他预测的方向,且越来越恐怖:“他留了地址,是不是让我们亲眼去验证下这里面写的是不是真的?”

    “这地方不太远,开车一个多小时能到,去不去?”

    周元点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