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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闹得火热,再坚持一下,我相信总会有人来管。可尹方德让我们消停才会给我们发补贴……是我没考虑好,被人骗了。”

    当时他们要工人补贴的事没乘胜追击搞好,停着等国家帮扶资金下发。可时间拖了一下,不但没有下发,他们之前的反抗和举报,也成了无用功了。

    当时的报纸写着政府已经安置好下岗工人,给他们颁发了该有的补贴。

    “就那一点钱,够用吗?打发乞丐吗?”说到这一生最让自己难受和挫败的事,刘进民胸口不住起伏,因怒火气息都在发喘:“后面我们知道被晃了,又再次维权,但后面再做狗尾巴续貂的事,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反而是再次反抗和举报就成了不好的事,当时有舆论报道,说我们贪得无厌,还想继续拿。”

    “可我们拿了吗?”

    “拿够了吗?”

    “那本就应该是我们辛苦劳动的血汗钱啊!”

    “我们不求扶贫资金下发,只求他们能当个人,给我们发下岗补贴啊,就只是拿回我们本应该的东西,为什么都那么难?”

    “就像是我们做了天大的坏事,在攻击我们呢?”

    “那些钱可是我们能不能撑过冬天,能不能治病,能不能让家人不挨饿的血汗钱啊……他们知道什么啊?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骂我们!”

    “我们,错了吗?”

    刘进民红着眼,满腔的怨世不公,一声声敲击着在场的人的心。

    周元坚定地看着他,说:“你们没错。”

    人,是血汗之躯,脆弱不堪。

    谣言是铁甲战车,常常战无不胜。

    而他,是愚蠢的领头人,把人给领到了崖边,却无计可施……

    愤怒和悔恨交集纵横了刘进民的后半生,痛且无能。

    听着这些事,沈睿他们都一脸严肃。心里暗骂那尹方德当真是玩心计的一把好手,把澳头村的人给耍得团团转。

    最后他自己高升,只留下这村里的满目疮痍和人去楼空的萧条。

    在村子里待了没多久,该了解的事情也已经了解了,三人准备离开。

    但刘进民拦住了周元,说道:“你的样子很像一个故人……”

    “你有亲人叫做周禹吗?”刘进民问道。

    周元愣了下,点点头:“他是我爸。”

    这回轮到刘进民笑了,虽然聊了许久,但一直没有放下来的戒备心,在这一刻终于完全卸下来了。他拍拍周元的肩膀,说:“当年我们能要得到那一点补贴,全靠周先生他。”

    “什么意思?”周元发现自己对于周禹的事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刘进民说:“当年记者将你父亲带来了村里。他手里似乎掌握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成为了谈话的筹码,让那边的势力,给我们下发了一部分的补贴。”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周元询问。

    刘进民摇头,但他表示:“那记者应该知道,如果你们能找到那记者,可能会获得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