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安静又低调,融入在顶尖的学生圈子里,很快就没有再引起人专门的注意。
唯独天狮军校的阮泽丰持续地关注着她,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宋时的人缘很好,无论是主力队员还是后补队员,出奇的和谐,日常的聊天到中午领取营养液、饮用水等小事情都有人代劳,贴心地递到她眼前。
宋时似乎也心安理得在划水中享受队友无条件的关怀。
第一军校的队友都知道宋时目前状态特殊,为了不暴露他们有个反应略慢的队友,他们主动包揽了需要与人接触的工作,但这一切落在有心人眼里,全都变了味道。
“知道的人以为是来训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享受生活的。”
午休期间,高景领取了两管营养液,分给宋时一管,两人站的地方离天狮军校近,清楚地听到阮泽丰阴阳怪气地说话。
高景翻了个白眼,“有的人啊,知道的人是来训练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专门秀个人行为的。”
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听到阮泽丰在那边指桑骂槐,还生怕他们这边听不到,有时候故意走近了说。他的这种小人行径,不能说有多高明,但成功的恶心到了第一军校的人,就连第三军校的人也都听腻了。
也就是天狮军校的人那群人,可谓是同路人进同个学校,还会接阮泽丰的话茬,跟着他一起阴阳怪气地酸两句。
高景的话又刺激到阮泽丰,后者朝他们这边看过来,“难道不是吗?这些天,几乎所有人都在努力拼命训练,为的就是追求更大的进步,但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每天不是在划水就是在划水。”
阮泽丰没有指名道姓,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死死盯着宋时。
“不过这个人就是命好,有一群愿意捧着她的队友,那么多人也没见谁领个营养液饮用水都得让人帮着拿过来的,这不就是公主命吗?”
“你!”
高景气得一口气喝完手里的营养液,就要上前和他理论。
宋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本能地一把拉住高景,“等等。”
她想说的是等她捋一捋,反应一下。
高景秒懂她的意思,但阮泽丰以为宋时认怂了,他脸上的嘲讽更加明显,“敢做就要敢于承认,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后台,居然能把你一路抬进这里。”
宋时看着阮泽丰,脑海里把他说话时,眼里的厌恶、嘴角向下弯曲的嘲讽,还有他手频繁挪动的不耐烦,所有细节一一放大。
对方确实是很讨厌自己。
宋时再次确认了阮泽丰的态度,她仔细想了想,似乎也只有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她评价池青越那些话让对方不舒服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宋时不理解对方这种情绪化地崇拜,但她也不愿意听到对方诋毁第一军校的人,她走上前,认真说道,“你说的对。”
“……”
阮泽丰没想到宋时承认的这么干脆。
他还积攒了一堆嘲讽的话没有说出来,此时,这些话卡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让人憋得慌。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一开口说话就能把人憋住。
宋时的话还没说完,“敢做就要敢当,这句话,你说得很对。”
阮泽丰强忍住翻涌的怒气,低声咆哮,“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不要大喘气?!你平时说话也这样吗?!”
宋时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高景看到阮泽丰吃瘪,憋住笑意,“我作证,宋时她平时说话就这样。”
“……”
阮泽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能够被气死。
宋时却突然笔直的抬起手,提高了音量,“报告,钱教官,我申请解决一下对方的个人行为。”
所有听到声音的人都朝着宋时这边看过来。
尤其是第三军校的人,觉得宋时异常地英勇,虽然有规定说可以通过申请切磋来解决个人的矛盾和恩怨,但还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提出申请。
被点到钱教官默默把手里的营养液一饮而尽后走过来,“个人行为?”
宋时点点头,“他每天用言语进行挑衅,我看不顺眼,想让他闭嘴。”
钱教官看了眼阮泽丰,唯一的印象只有对方是池总队的崇拜者,至于宋时的申请理由……
“行,正好午休有空,只要双方同意,那就可以切磋。”
???
听到钱教官如此轻易同意了宋时的切磋申请,所有人都震惊了。
宋时却不感到意外,基地的这项规定很明显是为了确保在场学生的安全,并不是禁止切磋的意思,只要提出申请,理由正当,哪怕是再小的事情都也可以。
“钱教官同意了,你敢不敢接受?”宋时转头问道。
“有什么不敢!”
阮泽丰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退缩,他早就看宋时不顺眼了,这几天,他里里外外找人打听了一遍,知道宋时虽然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军校的,但她的精神力只有a级。
再加上这几天的密切观察,宋时划水这么明显,综合实力又能高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一个被包装营销出来的高手而已,还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儿了。
阮泽丰作为天狮军校三年级生,从入选参加联赛开始,就是主力队员,今年更是击败四年级生,取代了对方主攻手的位置。
他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像池青越那样,可以力挽狂澜,把天狮军校送进决赛圈,甚至一举夺得联赛的冠军。
而宋时,居然胆大包天地诋毁池青越,否定了他在联赛中的价值,也间接地否定了他的理想。
宋时听到他同意,嘴角微微上扬,“先说好,不打到趴下,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