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自爱，就是烂黄瓜。

    这一条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原来……在裴若烟眼里，他只是一根面目可憎的烂黄瓜。

    他眼含热泪，语气卑微地低声恳求着：“若烟，我愿意为你改变，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裴若烟的声音极为冷静：“不好。因为我不需要。”

    “再见。”

    留下最后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她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褚念风独自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忙音。

    他有些恍惚。

    曾经……他才是面对别人的哭泣哀求，无情挂断电话的那个人。

    那时他只会觉得心烦，认为这些女人们实在是不识好歹，为什么非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角色对调，他才明白这种痛到底有多么撕心裂肺。

    这一瞬间，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他以前跟那么多女孩在一起过，却从来没有真正为她们动心动情。

    ——因为那些因为钱而迎合他的女孩子们，根本就不是他真正渴望想要的那个人。

    他真正想要的，是像裴若烟这样的好女孩。

    独立，有趣，开朗，坚韧。

    但是因为他曾经犯过的那么多错，这样的好女孩是永远不可能给他机会的。

    是他自己亲手挖出的坑，狠狠地坑了自己。

    褚念风终于明白时安安之前说的话。

    那些女艺人们之所以愿意帮时安安，是因为他这样的人真的很讨厌。

    所以……他很讨厌。

    裴若烟应该也很讨厌他吧……

    褚念风再也站立不稳，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把自己的头埋在双臂里。

    沉闷的呜咽声在房间里响起。

    “呜呜呜……欺负人……你们都欺负人……”

    -

    把褚念风骂走后，时安安立刻给金菡萏打电话。

    “金姐，你之前找的那些女孩里，出现了一个叛徒。”

    金菡萏有些惊讶：“……叛徒？她做了什么？”

    时安安：“她把屠狗群的消息截图发给了褚念风。”

    电话对面的金菡萏低声骂了一句，显然极为愤怒。

    她担心地问：“你家弟弟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找你吵架了？你们闹翻了吗？屠狗群要不要暂时解散？”

    时安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褚念风好像找她吵架了，又好像没找。

    反正最后的结局是他含着热泪跑了。

    闹没闹翻……暂时看不出来。

    至于屠狗群……

    时安安说：“留着吧，只是要把那个叛徒找出来。”

    之前金菡萏筛选这些女孩的时候，特地选的是靠谱的人。

    能骗过金菡萏，那个叛徒一定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很危险。

    金菡萏沉着地点头：“放心吧，我这就去查。”

    时安安又问：“需要我帮什么吗？”

    金菡萏轻笑：“安安，你可别小看我和老许。有你的资本暗中扶持，再加上我之前在行业里的积累，我还是有一些人脉可以动用的。

    “在二十个人里找一个叛徒，不过是小事一桩，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时安安放下心来。

    金菡萏顺便跟她汇报：“我跟老许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会开一家娱乐公司。至于最开始签约的人选，我打算优先在这二十多个女孩子里面挑。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揪出那个叛徒，把她赶出去。”

    时安安对金菡萏和许连城打算开娱乐公司的想法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