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灭世反派,而我才三岁半 第60节(1 / 2)

丹修弟子来此处售卖丹药。

    譬如补气丹、养元丹等强身健体的丹药,这些都是练气筑基期修士常用的丹药,毕竟刀剑无眼,比试更要小心谨慎,否则可能会受伤。

    遇到藏剑峰准备上台、斗志昂扬的师兄,丹修弟子便舌灿莲花:“师兄,买一瓶丹药吧,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成功卖出去一瓶,第二瓶也不远了。因为其他剑修弟子看到对手要嗑药,心一急也会掏钱。

    如果比试输了,丹修弟子便向落败者兜售补血丹。

    剑修本来就穷,还要被其他峰的弟子轮流骗钱。

    秦巡才下台,他被丹修弟子团团围住,轮流推销了补血丹。这种对落败者的变相问候,让他脸色极为难看,急火攻心,差点吐出一口血,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滚,我不需要。”

    他运气不好,遇上了虞惊寒,止步十六比。

    不是八比,也不是四比,还轻易落败,这个结果让他泯然众人矣,别指望他有好脸色。

    “阿巡,你没事吧?”乌泱泱的人头之中,虞飞雪拨开人群而来,她秀美的脸庞有担忧之色,悄然之间隐藏的情绪也有忧郁失落。

    虞惊寒一鸣惊人。

    难堪的不止有他的对手,还有虞飞雪。

    藏剑峰擂台上,虞惊寒穿着那一身朴素寻常的外门弟子校服,很简单的长发成束,侧脸轮廓如冰雪般精心雕琢,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冷意。

    那一剑挥开,看似平平无奇,却让人窥见了一种挥洒自如的艺术,天生剑骨的绝世风采。

    直到秦巡踉踉跄跄撑着身体起来,场外才一片哗然,好一阵如梦初醒。

    虞飞雪也怔了良久。

    藏剑峰的师姐们非常兴奋:“虞师弟穿外门弟子服已这般好看,日后成为内门弟子,风姿一定更胜。”

    虞惊寒还在外门弟子的身份上待着,众人已经在幻想,对方换上内门弟子服是何模样。师姐们聊着聊着,忽然有人开启了一个话题:“我打听到了,虞师弟这般厉害,他在凡间有过一个未婚妻。”

    此话一出,众人兴奋不已,“是谁?”

    这一瞬虞飞雪骇得双手发颤,下意识攥紧了长袍,心口似压了一块石头不敢呼吸。

    那个师姐被人不断追问,摆了摆手,语气充满遗憾:“没打听到,反正就知道虞师弟被人退婚了。天之骄子都有人舍得退婚,那个姑娘真是有眼无珠,白白让我们捡了便宜。”

    什么有眼无珠?难道就不能是她有更好的选择吗?

    虞飞雪呼吸稍微重了几分,面上流露出一丝愠怒,可她终究不敢站出来,说她就是那个前未婚妻。

    而她选择的道侣,刚刚才被虞惊寒一剑挥出擂台。

    如果秦巡赢得了大比,她一定会站出来大胆承认,可现在她不敢。

    虞飞雪站在人群中,议论声四面八方传入她耳朵里,她一边感觉师姐们野心勃勃、讨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模样,实在讨厌,一点也不矜持。一边潜意识又失魂落魄,觉得她们说得对。

    一时之间,她一颗心拧巴了,呼吸不太顺畅。

    这个地方她待不下去了,她要去找秦巡。

    她怕再待下去,她会认为自己真的有眼无珠。不费吹灰之力,她就找到了秦巡。挽着未婚夫的胳膊,虞飞雪关心对方的伤势,心下所有惶恐情绪消失不见了。

    毕竟她对秦巡是真心的。

    秦巡不知道未婚妻在想什么,他对这个败果还耿耿于怀。

    虞惊寒很强,不出意外,这一场峰内切磋对方就会声名鹊起。这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必须得想想办法,扼杀这份天骄。

    玉佩老者无言以对:“你不要老盯着他,你心中都生出魔障了。”他能理解秦巡的心情,一个本是顶级资质的天之骄子,遇上更好的绝世天骄,难免心态失衡,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执妄。

    秦巡双目微红,他摇了摇头:“我知道,可心魔要去治。”

    虞惊寒年纪才十六岁,一身修为已达练气大圆满。放在修真界,也是绝世天才的地步。

    恰似当年那个身穿四爪青龙长袍,被众人众星捧月,如天潢贵胄一般光芒耀眼,还言笑晏晏唤他皇兄的少年。那一张面容清秀俊逸,父皇爱他,皇后也爱他。

    修仙修的是本心。

    修士问道不能有心魔,如果有心魔不去处理,日积月累堆积在心头,时时忍受烈火缠身,渡劫时天雷一来就会完蛋。

    可是……

    如果他提前把心魔干掉呢?

    秦巡双眼死死盯着比武擂台上的人,情绪变幻聚积,最后他蓦然直勾勾地笑出了声。

    谁让他不痛快,他就干掉谁,从此心魔就不再是困扰他的心魔了。

    狙击那些挡在他前进路上的天之骄子,是他最擅长的事了。

    他既然借刀杀人过一次,那自然就有第二次,那把刀还格外好用。

    —

    谢疏桐是藏剑峰大师兄,他拜入仙门两百多年,是一名性格沉稳、境界稳定的金丹修士,他在宗门地位仅次于大师姐宋琦诗。

    这一日他坐在寒潭边上,吐纳天地灵气,他心无杂念,没有任何干扰。

    他这一吐纳便是日月星辰斗转,天际泛起鱼肚白,破晓时,晨曦吐出一缕金光,不偏不倚地洒在他身上,给这一名身穿白色剑袍的年轻剑锋弟子,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衣。

    等谢疏桐再次睁眼,秦巡已经等了一天一夜,少年身上沾满露水,神色不卑不亢。

    “秦师弟,你来了。”谢疏桐自然注意到这一个细节,他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他最重心性,也认定一个耐心等待的年轻人,心性一定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