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灭世反派,而我才三岁半 第142节(2 / 2)

    可谁曾想,计划得好好的,会出现如此变故——与叶清炼制的那一手丹药有关吗?

    孟星海诡异地浮现了这个猜测……

    怎么可能,叶清不过是一名十六岁的练气修士。

    可比起裴玄猛地从万兽嫌变成了万兽迷,叶清那一手丹药似乎更有说服力。那么问题来了,裴玄何德何能,那性子冷若冰霜,性格更是孤僻暴戾,一个注定被仙门忌惮摒弃的魔头,有何人品魅力,给那小卦师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小卦师先是惊春大比,激动万分地为裴玄据理力争,现又熬制足以吸引万兽的妖丹,在灵兽阁开启的今日,让裴玄惊艳亮相。

    究竟是什么迷魂汤!

    难不成真的是心性慕强不成?那他们谁能强得过裴玄?

    孟星海脸色青青白白不断变幻,实在是想不通。

    叶清如果知晓他的疑问,一定会呸一声:他们父子情深,哪里用得着灌迷魂汤!

    徐素风面色也极为难看。

    在场修士短的活了几十年,年长的活了几百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千万妖兽都青睐一人,这空前盛况足以载入三界仙史……

    他手里的丹药用了星耀宫内库最好的材料,数百年的扶桑花、鹿参等精心熬制,在这裴玄的横空出世之下,成了摆设。

    之前他算计的一字不差,灵兽阁的规矩可以利用,也足以将裴玄除名。一旦逐出星耀宫,掌门就能趁对方心魔乍起乍落、不断沸腾之际下手。

    ——那一身道骨、逆天修为,谁能不垂涎,总之掌门全都要。

    如今,第一步就打了水漂。

    说好了“得不到妖兽就逐出宗门”,三万多只妖兽足够分了,可此刻星耀宫弟子面面相觑、无比尴尬,谁也没得到,就裴玄一人得到了,这个规矩只能作废。

    好在徐素风做事之前,曾想过一计不成另有一计。

    想到这里,他指尖攥入掌心道:“师弟莫忧,这件事不成,也在我预料掌控之中。”

    孟星海:“?”

    徐素风施展了一个术法,隔绝了所有声响,难怪都说坏人有坏人的样子,也清楚隔墙有耳。

    “我早就想过了,一计不成,就祸水东引。我日前找了一名卦师,那位卦师曾言,近有妖星闪烁,疑有恶兽将要现世。那恶兽是上古血脉,性情十分凶残……丹穴之山,有鸟焉,身披五彩,名曰凤皇[1]。”

    昔日丹穴之山,即如今的白泽之地。

    星耀宫喜欢观测星象,任何异动都能令他们疑神疑鬼,卦象一出,徐素风毫不犹豫就信了。

    孟星海大吃一惊。

    上古血脉指的是什么?

    自然指的是凤凰、麒麟、烛龙等上古妖神魔,茹毛饮血、妖风彪悍,所到之处草木绝迹、修士无存。什么凤凰祥瑞,栖身梧桐,见之天下安宁,这都是民间传说。只有修真界自己人知道真相,真正的神鸟华光溢彩不假,从天地混沌初开就存在,性情却极为凶残,遇人杀人,遇魔杀魔。

    如果不是这些上古妖神魔,在三劫九难中不断被削弱战斗力,人修未必能够苟延残喘,直至发展兴盛。

    孟星海一听,面露喜色而后又心生恐惧。

    什么所到之处修士无存,这般凶悍的恶兽……一旦出世,他们逃得掉?星耀宫莫不会血流成河?

    徐素风冷笑,脸上涌现几分残忍:“师弟莫忧,根据卦象显示,那恶兽现世是注定的,可不一定冲星耀宫而来。如果来了,怪也只能怪裴师弟惹出来的动静太大,堪称惊天动地。”

    在他的设想中,裴玄注定要跟那恶兽干上了。

    此计甚毒。

    想清楚后,孟星海自己都打了个寒噤。恰在此时,他蓦地感受到了后脊一凉,回头发现是裴玄。

    那以惊天资质傲视整个星耀宫的裴玄,在妖兽环伺下,隔了十分远的地方。好似听到了他和徐素风的对话,朝他们一眼瞥来,眸中划过一丝冷厉,给人不寒而栗之感。

    这么远能听到?

    他是金丹期,徐素风是元婴期,两人的对话有术法隔绝,这都能尽收耳底的话,裴玄是什么修为?

    刹那之间,这个念头在孟星海脑海里打了个旋儿,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被这样冰冷凌厉的眼神轻轻一扫,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孟星海只感觉全身气力瞬间消失,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呼吸不畅。

    徐素风犹然未觉,这动静太大了,那恶兽一定能感受到!

    就在这时,星耀宫山林之间,骤然再次响起声潮,难不成是那凶残无比的恶兽来了!徐素风脑海中灵光一闪,激动得呼吸不畅。

    随后他的笑容结结实实凝固在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那恶兽会掠过裴玄,直逼那叫叶清的小卦师而去。

    ——

    白泽山脉

    山林之间有一人,那是一道颀长的身影,长长的黑发没有用修士常见的冠、布帛约束,似流泉瀑布披在身后,相当潇洒不羁。

    对方正登高远眺,一阵风袭来,吹起衣袍张扬,格外醒目。对方随之转脸而来,那张脸端的是龙姿凤章,神采英拔。

    眉眼间有妖的勾魂夺魄,更有兽的凶残狠厉。

    赫然是两万多年前的楼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