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崩了。”
丧钟响了起来?,震彻整个京城。
*
“丧钟响了,看来?是陛下归天了。”
镇国公府里,自然也都听到了这刺耳的丧钟声?。不?管心中是否敬仰洪文帝,他们面上都得做出样子来?。
很?快府中便也跟着其他人?家一样挂上了白。
洪文帝死?后,太子晏长裕继位。登基后,新皇便下令赐了罪人?陆氏毒酒。但新皇禀承先帝遗愿,不?顾朝中上下的反对,最后还是把罪人?陆氏与先帝合葬。
朝野皆叹新皇纯孝,一片赞美之声?。
只不?过众人?心中还有隐忧,便是新皇的身体?。谁都知道新皇身中剧毒,几次垂危,就怕一不?小心,新皇便跟着先帝去了。
然就在?这时,有民间神医自荐,自称能解了新皇的毒。
新皇宣之,最终果真顺利解了毒。
一切皆大欢喜。
一晃眼,便是七日过去。这半月来?,元朝一直待在?镇国公府中,没有出门,也算是过得平静。
况且国孝期间,也无人?敢饮乐。
这一日,卫一突然来?报,说是边关那边传来?消息了。
元朝立时把人?召了进来?。
“边关那边如何了?我父兄怎么样,还有……师兄又如何了?”一见到卫一,元朝便迫不?及待地问。
“回郡主?,国公爷和二公子都无事。此次二公子还立下了大功,若无意外?,大周定能收服蛮族,届时,国公爷与二公子便能凯旋归来?!”卫一脸上很?有些兴奋。身为?大周国民,自然都希望看到自己国家强大。
闻言,元朝自然也是欣喜。
“那师兄呢?”喜过之后,元朝又想到了虞晋,顿了顿,终是忍不?住问,“见到他了吗?”
提到虞晋,卫一脸色变了变,沉默半晌,才沉声?回:“……见到了。”
果然,师兄还活着。
元朝一时不?该是喜还是难过。最终,到底还是喜多一点。
一时间,无人?说话。
许久,元朝才又问:“他说了什么?”
“这是王爷让人?交给郡主?的。”
卫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元朝。
“王爷说……是他对不?起郡主?,请郡主?,”说到此,卫一顿了片刻,才接着道,“请郡主?另觅良缘。”
“另觅良缘……好一句另觅良缘,师兄有心了。”元朝接过那封信,用力捏紧,闭了闭眼,她才把信拆开,刚一打开,便见到信上的三个大字,
——和离书。
果真没有什么意外?。
但也刺眼至极。
明明早有所料,但真到了这一刻,元朝才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平静淡然。她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郡主?,您没事吧?”候在?旁边的袭月和飞云都担忧的看着她,“王爷……王爷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不?定是一场误会。王爷那般喜爱您,怎舍得与您分开?郡主?,您先……”
“我当然知道他有苦衷。我知道,他是迫不?得已。”元朝笑了笑,只那笑,说不?出的难看,“我也知道,他心悦我,也舍不?得我。我还知道,他送这封和离书回来?,也是为?了我好。”
可那又如何呢?
他还是舍弃了她,舍弃了他们的夫妻缘分,舍弃了他们的情谊。
“师兄有苦衷,他也很?难,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怪他。”元朝眼睛红了,可她没有流泪,“我不?怪他,永远都不?会怨他。”
她只是失望罢了。
比起伤心,失望更多一些。
便是要分开,为?何不?直接与她说?他甚至连道别的机会也不?给她,就这样自己做了选择。
“他现在?如何?”
元朝又问卫一。
“王爷受了点伤,不?过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日便好了。王爷说,请郡主?一定要幸福。”
闻言,元朝笑了一下说:“那便好。”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告诉师兄,我会幸福的。”
“郡主?……”
袭月小心唤了一声?。
元朝没有应她,而是从怀里拿出了那只绣着青松的香囊,轻声?说:“拿剪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