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第57节(1 / 2)

熙宁暗道不好,他这时候怎么想起来翻这些旧账。

    “你酒后失德,赖在我那处不肯起身,我当时也极烦闷……”

    她说这话无甚底气,甚至刻意避过了赵侯视线。

    他目如鹰隼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他从前怎的未曾朝这个方向上想过。那日自熙宁帐中醒来,只听她在同大小虞氏说话,却不知她具体说了什么,也不曾问过她那日看起来虚弱不堪,到底是何缘故。

    现在想来才将所有事情一桩桩对在了一起。

    “那日同我一起的,并非是虞氏。”

    像是给这件事盖棺定论,简直不容熙宁辩解。

    他朗声念着,“是你,对不对?”

    赵侯用小指抹在熙宁下巴处,一个用力便将人拧去面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坚定,一个目光躲闪,简直是再分明不过的证据。

    熙宁终于还是被他逼着迎难而上。

    “难道你另有爱慕之人?”

    她无从躲避,那时的想法确实同他说得有关,她有心中不可言说之人,也并不想成为公宫中他众多女君之中的一个。一直以来,被君侯临幸过得女人,没有别嫁的道理,若是不得君心,唯有老死宫中,这事情很早前熙宁便从阿娘处了解透彻。

    对赵侯而言,不过是轻轻向前迈出一步,可对自己来说,据实相告的下场,恐怕命运都会为之改变,只是不知会变好还是变坏,她不敢去赌罢了。

    见熙宁不语,他心越发沉了下来,“那个人是不是柳熙覃?”

    第69章

    熙宁抬头望他, “若我说是,君侯当如何?”

    赵侯直气得胸腔炸裂,猛然咳嗽起来。

    她一面替他舒展心口, 一面自责不已。可那是她年少时的绮梦,是她小心翼翼藏在心中不敢言说的向往。她从不敢叫外人知晓, 从前东华伯斥责她异想天开不知廉耻,她虽委屈但却不得不在心中承认,东华伯虽然只是看自己整日黏着兄长不悦,这番话却一下戳中了她的小心思。

    她不敢想象,若是兄长知道自己心中想法,恐怕也会觉得她是个异端。所以她一直暗暗小心隐藏着感情, 生怕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便再不能得到柳熙覃的照拂。他给予自己的温柔和依靠,是她十几年人生中最大的支撑。

    哪怕不能成为站立在他身侧的女君也好, 她就在一边, 瞧着她娶妻生子, 给他照顾一众家小也好。

    熙宁对这无法言说的爱恋,始终扮演着卑微的角色, 可她从未想过会有另外一个男子强势闯入自己的生命。他有无边的权势,更有通天的本事, 他尊贵如天上星辰,在东华伯府席间见到的第一眼,熙宁便感受到他神色之间的傲然和侵略之意。

    她还记得自己被他一直瞧着,惊慌之中碰掉的那只汤匙, 他走过替自己捡拾起来, 而后半跪在自己的方案前,盯着垂头不敢平视的熙宁对柳熙覃说道, “这孩子好生漂亮可人,不似你柳家人。”

    熙宁双手接过他递来的汤匙以示尊敬,却不敢同他多言。

    只默默用他送来的汤匙,小口舀着甜碗吃。

    她从未吃过这东西,大概是因为贵客要来,特特做来招待赵侯的。她那时年岁还小,口味上倒还像个孩子,这东西甜滋滋的,最是符合熙宁的口味。

    而后她便又得了赵侯案上那一碗,可是她连谢恩都说不好,声若蚊音满是怯意。

    赵侯却不介意,他说,“我瞧这孩子好。”

    那一晚东华伯便将自己送到他房内,意图取悦贵人。可赵侯却将自己整理妥帖,临走前不惜同兄长闹翻,一定要带自己一起走。

    她如今性子养得这般无法无天,连他的话也常常不肯放在心上,便都是因赵侯对自己过于纵容。

    到如今,熙宁已经有些分不清,对着赵侯和柳熙覃,哪一个是恩情哪一个是恋慕之情。

    她内心慌乱,本以为还能如从前那样得过且过,可赵侯却不是如此想法。

    “本侯不准”,赵侯一面咳嗽一面将她死死抱进怀中,“我若说他会因此而死,你可还会喜欢他?”

    熙宁不喜欢他这假设,推他到一旁去,冷着脸道,“那我明日便走,到天边去,燕国也好,独山国也好,再不与你相见。”

    他笑容残忍,不再同她摆出岁月静好的模样,“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天地虽大,纳进赵国版图却只是迟早的事情,在那之前我将你绑在随意哪个别院,神仙都寻你不见……”

    他轻轻含了下这甜如蜜般的唇瓣,“你觉得如何?”

    自然是大大的不好,熙宁怒目,骂他,“你无耻。”

    “我虽然无耻,你不也曾心甘情愿给我?”

    便是昨夜二人旖旎,几乎只差那最后一步。

    熙宁简直被他这话激得动弹不得,她昨夜梦醒也觉自己定是疯了,前几日这人近身之时熙宁甚至能守得住胸口的底线,他连瞧一眼那里,熙宁都要怒目而视。

    可他昨夜一副伤心失意的的模样,她便忘了心中底线,叫他里外触摸个遍。

    如今却被他拿来奚落人,提醒她自己是个放浪之人。

    她被他控着,尽管挣脱不开,可她养成了不能委曲求全的性子,便只好伸出拳头猛捶他肩头,“好,昨夜是我欠你的,如今我尽还了,你要奚落也罢,说我不耻也罢,我都挨着。”

    他哪里会嫌弃她不耻,只是恨她是个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什么尽还了,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只一次未成行的□□便还了,天底下没有这般不划算的买卖。”

    贵人做事很是讲究得失,怎能一直在她身上栽跟头,“算上燕地那次,不过两次罢了……”

    看在熙宁眼里便是他在用此事羞辱人,“你当这是买卖,那我是什么,卖身的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