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第60节(1 / 2)

熙宁点头说是,“不过还有任务,将小孩接着便一道回营了。”

    “走得如此匆忙,是城中出了事?”

    兄长是个极聪明之人,熙宁知道自己瞒不过她,便将方才三爷所说之事讲与他听。

    他闻言缓了一刻,不一会儿便蹙眉又问,“窦君那边刚被赵侯算计去了一员大将,心中恐怕不平,这时候清水河大军又出了问题,简直正中窦君下怀,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熙宁替他斟上一盏茶,“军情一向是如此的,仿佛四月的天,一时晴一时雨,所有极坏的情况齐发,我追随君侯出征之时倒也见识过。”

    这话显而易见不能叫柳熙覃信服,“罢了,我是门外汉,有万将军和桑将军助阵,君侯这边是不成问题的。”

    话虽如此,可熙宁眉间染上愁色,柳熙覃早已看在眼里。

    熙宁回了屋中才将那锦匣展开来看。

    这人上来先将万三交代自己的场面又复述了一番,生怕自己不知道他如今处境凶险,熙宁瞧着一面担心一面又想笑起来,只觉得他像个在自己面前求关注的孩子,看起来倒还不如陈小孩成熟些。

    这书信写得颇长,到后面便又开始讲起他在宫中的诸般小事,连午时进了什么饭都要详写一番。

    倒不像是个情况紧急的。

    熙宁仔细再看下去,便是他提起临走那日两人的对话,叫自己莫要生出随兄长一走了之的心思,荀将军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女君身份,这两日在荀府里愁得食不下咽,待事情解决完毕,赵侯会带着自己亲自登门,到荀府上致歉。

    熙宁撅了噘嘴,自己又没做什么错事,原本好好在东华伯府上混日子,若不是他非要将自己拉入赵军之中,哪里会有后面生出得这一堆事情。

    该他一人向荀将军磕头谢罪才对。

    她低头看看自己这肚子,恐怕到时荀将军不仅要发愁自己是个女君,更要发愁自己是个在营中受孕的女君。

    她想想荀将军那眉宇紧锁的模样,突然觉得此事也不是那么令人恐惧了。

    只是赵侯的一世英名,恐怕都要毁于这个意外而来的肚子。

    那又有何办法,熙宁轻拍了拍肚皮,“若是你阿爹后面表现良好,阿娘倒是可以考虑,在行宫里生下你,狠狠惊掉你阿爹的下巴。”

    赵侯行事妥帖,那日在熙宁处知晓了她才是燕地同自己过夜之人,那大小虞氏便再没了理由留在宫中,抽出一日特地到细君殿阁同细君商量此事。

    “阿娘,儿近来才知晓详情,原来在燕地同度一夜之人并非大小虞氏,我看还是要将这二人早些送出宫去,免生是非。”

    细君吃了一惊,“不是她二人?”

    那营中都是男子,不是这两个女君,难道儿子真的走上了那条路。

    “是,是我营中之人,阿娘应当认得的。”

    “我认得的,不过就是万三,桑仕秾亦或是邵环,我儿总不至于……”

    赵侯连忙打断,“自然不是这几人,阿娘想到了哪里去。”

    第74章

    细君心中忐忑, 既是他营中自己认识之人,又不是万三与桑仕秾这几个小将,那还能是哪个。

    “你营中皆是些威武的武将, 这——我可如何向中行氏的先辈们交代。”

    她急得在赵侯手上拧了一把,“还不快说, 到底是哪个,你是不是要把咱们赵国公宫掀个底朝天才好?”

    赵侯见阿娘上了自己的当,这才慢悠悠问道,“虽确实是个武将,可她乃是女扮男装,前些个都是意外。”

    细君简直要哭出来, “好歹,好歹……”

    只要是个女子,哪怕是个五大三粗的, 放到公宫里好吃好喝伺候着, 只要儿子喜欢她没有不依的。

    她正要拭泪, 忽而想起一个人来,将儿子的手紧紧握住, “是游惊鸿的……”

    果然是母子连心,她几乎立刻便想到了熙宁。

    细君浑身瘫软, “这是,他们母女,同咱们中行家的缘分。”

    只是说不好是良缘,还是孽缘罢了。

    老赵侯因年少之时的一场邂逅, 便将熙宁的阿娘游惊鸿记挂在心上很多年, 原本分离之后再无交集,怪就怪那阳家的男君去得那般早, 游惊鸿年纪轻轻守了寡。老赵侯听闻此事意欲重修旧好,只是游惊鸿极其坚决,一去不肯回头。

    “这孩子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到这时候,还去纠结上一辈的事情便无趣了,“你寻个机会,将人领回来,便先从美人做起……”

    “阿娘,只是美人便太过委屈熙宁了。”

    赵侯很是坚决,“儿想给她小君之位。”

    何况赵侯实际根本摸不准这妮子乐不乐意,“阿娘不必操心此事,总归儿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也容不得旁人再挤进来了。”

    简直同多年前的老赵侯如出一辙,细君甚至能够回想起来老赵侯当日同自己和窦君商议游惊鸿进宫一事的场景,“不论公宫能不能容得下一个再嫁的夫人,本侯都是要将人接进宫里来的。”

    历史一个巡回,细君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阿娘不是个不知变通的,既然你打定主意便去做吧,多问询女君的想法,莫要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我儿也有同阿娘商议小君人选的时候,阿娘从前极害怕你走上斜路……”

    一个年过弱冠的君侯,迟迟不肯立小君在旁,又常年在外征战,若不是窦君那时常常宽慰自己,老赵侯年轻之时也是这般情况,细君只怕要更加忧虑。

    不过说起窦君,细君一时叹息,他们婆媳相处其实并不如外面传言那般刀光剑影,只是自己不是窦君所期待的强人性格罢了,连带着显儿也并不得她欢喜。

    “外面的情况,是不是已经发展的无可转圜?”细君看着低头沉思的儿子,猜测儿子这会儿恐怕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窦君。

    “阿娘放心,儿子办事一向稳妥,哪次有出现过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