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第3节(2 / 2)

    再听说陆茵的消息,还是从病好的秋微这里知道的。

    秋微从屋外走进来,直接坐在她对面,一把将她抱住,深吸了一口气,“姜若,昨夜世子爷点了陆茵。”

    姜若手一顿,尖锐的针尖戳进指尖冒出血珠来,她连忙拿手帕将指尖压上一压,免得将绣得快好的帕子污染了,就听见秋微又说。

    “今早陆茵就不见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她愣住了,差点没回过神。

    才五天,被送进听松院的四个丫鬟就少了一半,说是巧合只怕谁都不会相信。

    她又开始担心起来,绣帕子的心思全都没了。她心里有鬼,就怕不久会临到自己。

    秋微心里也害怕,独自在院子转了两圈之后,她觉得不能这么干等着,“我去找找我娘,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说干就干,她立即往起一站,直接往外面冲了出去。

    姜若甚至来不及阻拦,屋子里就已经没人了。面对空空荡荡的屋子,她又忍不住去想陆茵失踪的事,一颗心竟没有一刻是落在实处。

    等到日头渐渐西斜,早就该回来的秋微一直没有看到人影,她不放心也去前院找蒋嬷嬷。

    蒋嬷嬷一头雾水,表示自己没见到人,继而又紧张起来,“是不是那丫头出事了?”

    “没有,就是让她帮我拿绣线她还没回来,我着急用呢。”姜若笑得有点勉强。

    蒋嬷嬷没有注意到这点,非常热心地回屋将自己剩下的绣线硬塞到对面小姑娘的手里,“你暂且先用用,那丫头就是个不靠谱的,等回头我再好好说说她。”

    姜若没敢多说什么,拿着绣线直接回去了,心中生出不愿意见到的猜测——秋微会不会是被世子爷叫去了。

    前头两个人说没就没了,若是秋微真是被……

    脚步都跟着沉重几分,她不自觉地走到主院的门口,探头朝着里面看。

    首先看到的就是院子正中间的假山流水。那假山专门用形状嶙峋的怪石堆成,最顶端种着一株绿萝。碧绿肥厚地来绿萝沿着怪石垂落下来,形成了绿梯,流水便从旁边的小孔中飞泻而出。

    除了流水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

    她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有下人走动,安静地让人心里开始发毛,觉得后背都爬上了鸡皮疙瘩。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里面仔细看时,身后就响起了芙蓉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你在这里干什么,偷听是不是!”

    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一句,她就已经被芙蓉扭送到徐嬷嬷那边。

    芙蓉挺着胸膛,为抓住姜若的小辫子而洋洋自得,“刚刚在外面,我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偷听,还不肯承认。”

    徐嬷嬷个子不高,额头上的皱纹很深,看上去就十分古板不易亲近。她乜了一眼旁边白着脸的姜若,没有多问一句话,就简单下了决定,“送去世子爷那边,他自有交代。”

    姜若浑身一颤,被推着往前走。

    墨绿色绣着白鹤的帘子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沉闷地让人作呕。

    作者有话说:

    晚六点更新

    第4章 004

    ◎可这分明是一双能要人命的手◎

    003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沉重的落日被拼命的云彩了拉着,最后却逃不过宿命,淹没在边际,只留下最后一丝余辉。

    屋子里还没有点灯,暗沉得很,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姜若从后面被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面走了两步,差点撞到正厅中间摆放着的镂空瑞兽香炉。香炉正中间,有一缕极细的轻烟缓缓升起,带着安抚人心的香气。

    她的额头渗出汗,才绕过屏风进入,也不敢乱看就觉得双腿一软,本能地跪了下来,听徐嬷嬷禀告。

    地上不是光滑的岩石面,而是铺着一层厚厚的长绒地毯。地毯上都是异域花纹,听说是周边小国进贡给天子的。天子对这位侄子极为看重,拢共就十来张地毯,这里少说占了半数。难怪夫人寝食难安,费劲心思要算计自己的继子。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恐惧,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在听到徐嬷嬷说抓到她在外面偷听时,她立即就匍匐在地,额头抵着地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只是来找人。”

    没有人说话,只有杯盏轻撞的脆瓷声,一下下就像是敲在人的心口上,连带着她的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几分,感觉到压迫感。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鼻尖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空气中多了一丝不知名的幽香,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倒是有几分舒缓之感。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身上,眸色不明。小丫鬟低着头,瞧不见什么样子,只是身段袅娜,倒是有几分撩人。

    这样的手段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回,顾淮安觉得厌烦。

    茶盏落在桌面上,他吩咐着:“嬷嬷,去将窗户都打开。”

    这个吩咐没头没脑的,姜若从眼角的余光望过去,只看见徐嬷嬷眼里闪现过一丝诧异,下意识朝着世子爷的方向望过去。

    她也不知是不是胆大,竟也偷偷抬头匆匆看了一眼。

    昏沉的光线中,男人坐在窗边的暖榻上,看不清面容。倒是能透过露出来的光线,分辨出如同名家画笔下一笔勾勒而成的下颌。他一只手放在小几上,白皙的手上缠着一串珠链,有一下没一下地捻动着,矜贵又神圣让人不敢窥探。

    那珠链看上去像是佛珠,可这分明是一双能要人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