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第19节(1 / 2)

两个人就凑到一起,姜若也知道芙蓉对徐嬷嬷寿辰这么上心的原因。

    今年是徐嬷嬷的整岁寿辰。

    徐嬷嬷虽然是个下人,大操大办不了。可顾淮安还是准许,等到那天开几桌筵席,让大家都热闹热闹。

    “哪里就值得热闹了,老奴这个年纪,还能帮着做一点事情都已经很知足了。”徐嬷嬷还想要推辞。

    顾淮安坚持,态度温和道:“嬷嬷这些年辛苦了,好好过个生辰也是应该的,往后的日子也要热热闹闹才是。”

    徐嬷嬷嘀咕了两句,在世子爷的坚持下统一下来,只是出门时候眼眶都是润湿。她生来便是下人,活到这个年纪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对自己早就没什么指望。没想到了到老了,她也能享一把福,享受一次世子爷给她的体面。

    因为有世子爷的吩咐,听松院很快就准备起来。等到这日,安静很久的院子陡然热闹起来。

    徐嬷嬷在安王府这么多年,也是极为受人尊敬的。听说她今年整寿,三两个凑在一起讨杯酒喝。就是没有交情的,也过来送上一份礼物。

    顾淮安知道自己身份特殊,留下来下人们拘束,上午便出门去会客。听松院没有主子在,更加热闹,到晚上竟有人真的拿出几坛子酒来喝。

    听松院里的丫鬟不多,芙蓉是徐嬷嬷的侄孙女,早就被拉着过去喝酒,就是姜若和秋微也被拉着灌了几杯下去。

    “我真的喝不了。”姜若喝了两杯下去,面色绯红,一只手撑着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这么高兴的日子,这点怎么够,少不得要多喝上几杯。”桃乔拿着酒壶,绕过一圈人亲自给姜若斟酒,“莫不是你现在飞上枝头,成了主子身边的红人,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姐妹了。”

    桃乔原本也是针线坊的,容貌身段都好,家里的娘老子也都是府里的下人,平日不怎么将姜若放在眼里。谁知道就短短一个的多月的时日,两人之间就已经是天差地别。

    瞧着旁边丫鬟穿着的一身绸缎新衣,她酸溜溜说:“不然我先干了,你随意。”

    秋微看不过去,今天是徐嬷嬷寿辰,她夹在中间灌姜若酒算是怎么回事。她劈手夺过姜若的酒杯,没好气地说:“我来陪你喝。”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想和姜若喝。”

    “难不成现在就分出一个亲疏远近来,不就是我没有若若在主子面前得脸,这就开始瞧不起我了?”秋微睨她一眼,又笑着去揽她的肩膀,“我可是一直当你是好姐妹。”

    什么好姐妹,在针线坊时两个人就因为各方面条件差不多,互相别苗头。

    桃乔还想要说话,秋微就将酒杯举起就差递到她的嘴边,“好姐姐”“好妹妹”地胡乱叫了一通。这闹得桃乔真的来了几分气,和秋微拼起酒来。

    姜若正要去帮忙,就听见秋微趁乱的时候对她说,“她就是棒槌,今日不将她喝得服了,明日又不知道要乱七八糟说什么话。你趁着这时候,先走吧。”

    “我帮你挡挡。”

    秋微瞧不起,“你那点量,留在这里还妨碍我发挥。”

    姜若想了想,留在这里还不如先出去准备好解酒的汤药,便趁乱出去去了小厨房。

    前厅喧嚣着,众人笑闹声不断,小厨房内则安静得很。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被冷风吹醒了脑袋才转身进去,动作利索地准备起解酒汤来。

    长喜进来时,见到她还有几分诧异,“怎么没在前面吃饭。”

    “喝不了多少,就想着煮些解酒汤。免得都喝多了,明日当差脑袋疼。”姜若看见砂罐上,热气升腾,连忙揭开盖子用木质的长勺搅和汤水,免得里面的大料糊底。

    长喜凑过去看,“等会先给我盛上一碗,我要去送给世子爷。”

    “世子爷也喝酒了?”姜若拿着长勺的手握紧。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长喜很快道:“今日世子爷碰到了几个好友,便喝了些。宴席的菜可还剩了些,送完解酒汤之后,我也过去吃点。”

    一般来说,跟着主子出去的下人也会单独开上一桌,菜色不说不好,却能吃饱。

    姜若奇怪地问:“还没吃吗?”

    “嗯,今天去的人多,怕有什么事情就没吃。”

    她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垂下眼眸紧盯着砂罐,让人瞧不出神情,只是声线紧绷,“要不然你先去吃点东西,我替你将解酒汤送过去。”

    长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想了想之后同意下来,“也成,不知道那我先去吃点。要是待会有事,就直接去去叫我。

    姜若点头,听见长喜出去的脚步声,她才长长舒了口气,从才从暗袖里掏出白净的瓷瓶来。

    在要下手时,她有片刻的犹豫。

    这个机会很好,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在前厅喝酒,书房里就算发生什么动静也没人知道。只要她将加了料的解救汤给世子爷喝下,等到药性发作,世子爷不良于行外面的人又察觉不到,岂不是任由她所为。

    可她也知晓,一旦药下了,她现在所有平静的生活都会被打破,是生是死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她手抖了抖,一瓶春风散直接往碗里倒了大半。白色的粉末很快溶解在赤色的解酒汤中,瞧不出一点儿异样。

    姜若在心里祈求着夫人不要过了河就拆桥,转而端着解酒汤朝着室内走去。

    屋内的烛火并没有全都燃着,昏昏沉沉,像是蒙上了一层陈旧的轻纱。

    顾淮安听到动静,朝着门口看过来,自然而然将毛笔搁置在旁,将面前的卷宗往旁边折了折,这才问:“你怎么过来了?”

    他坐姿端正,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姜若稳了稳心神,这才走过去,“长喜说您喝醉了,让奴婢端解酒汤过来。”

    说完话,她便将茶碗稳稳地放置在男人跟前,补充了一句,“不过先前不知道,里面掺了最寻常的枫糖,味道可能有些奇怪。”

    男人丝毫没有起疑,姜若看见他伸出手。

    匀称的手指抓着瓷碗的边缘,仿佛是慢动作一般送到唇边。

    她的一颗心也跟着纠了起来,湿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看,猛然对上男人沉静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