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第95节(1 / 2)

她脸色煞白, 哭得心肝直颤, 任由谁都能深切地感觉到那种溢出来的悲伤难过。

    知道其中弯弯绕绕的人站稳身体, 看着孙氏唱念做打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不知内情的还真被孙氏这副姿态唬住,上前劝说的时眼神不住地往安王的身上瞧。

    该不会这安王夫人的死还真有什么内情吧。

    说实话,自己的夫人在外面养小馆,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打死了做得干净,事后也没人说什么。可安王的性子未免也太急躁了一点,怎么才过一天就让人给弄死了?

    要知道这王氏可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

    顾时维不好发作,顾淮安却示意两个婆子上前,将王氏死死地搀住,对着王氏也是众人解释,“母亲确实是因为发了急病才走的,府中的大夫也瞧过,现在脉案和当时的用药都还留着。国公夫人要是不相信,这些东西都留着,您随时想看都可以。”

    他眉间冷峻,沉稳有度,不见丝毫的的心虚,光是直立站在那里都像是一把活标尺,让人不由地信服。

    孙氏在暗自心里叫骂,怎么当初没狠下心,直接在他还没养成的时候直接弄死,那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她用沾了生姜水的帕子擦了擦眼,眼泪就更多了,“大夫都是你……”

    “夫人,还是慎言。”顾淮安强声打断她的话,淡漠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圈,声音沉沉,“您要是觉得夫人的离世其中有隐情,我现在都可以陪你去后面将所有证据给你看。但今日来了这么多人,都是准备送夫人最后一程,你在此时闹起来是想让她走得不安稳。”

    孙氏被噎住,抹眼泪的手都停顿了瞬间。

    王向兆冲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怒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难不成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有你说话的份吗!”顾淮安的视线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他站在离王向兆不远的地方,身量高给人的压迫感更重,扫过去时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有种说不出来的鄙夷。

    王向兆本就拉胯,长子嫡孙占据了家族最好的资源,现如今还在翰林院打转做些撰写誊抄的活。所以他平日最厌恶旁人轻视的眼神,此刻气血翻涌,一时没能忍住提拳揍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样直接打起来,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孙氏更是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王家是来找茬,同样也带了不少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不过这些人之前被王广陵严格叮嘱过,撑撑场面就成,不能轻易动手。

    可眼见自家少爷被打了一拳又一拳,领头的人咬咬牙,想着少爷受伤反正都不好交代,回去还得领罚。不如现在就冲上去帮忙,回头少爷还能记得他们护主的恩情。

    所以双方就开始在一起混战。

    顾淮安毕竟正儿八经练过,没吃什么亏,像模像样挨了两个拳头好歹算是互殴。可王向兆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书生,混乱中挨了几下闷拳,都还是不可言说的地方,脸上倒还是白白净净。

    两人一对比,衬得王家更加无理取闹起来。

    “够了!”安王猛喝一声,所有人都停下来。

    他显然是被气得够呛,胸口起伏不定,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他忍下心底的那股怒火,声音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既然已经看过明秋,那就先请回吧。”

    王兆和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孙氏扶住儿子心疼地要命,此刻的哭倒是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感,“王爷,您这不合适吧。明秋才刚走,你就转头欺压起我们这些人!”

    “国公夫人!”顾时维盯着她,神情肃穆不带有任何笑意,身上那股凶煞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安王府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那瞬间,孙氏感觉自己要是在多说一句话,面前的男人就会直接提刀冲上来。

    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喉咙在抖,身子却连动弹都不敢动弹。

    这一下子气焰就矮了下去。

    最后王家还是带着人直接离开了。

    可这远远不是结束,王明秋还没有下葬,王家的人便直接去了大理寺,状告安王谋杀妻子。大理寺卿根本就不敢沾手,转头就将这件事上奏给皇上。

    王家人一直添油加醋,将这件事闹得很大。与此同时,“安王世子并非亲生”的传闻也愈演愈烈。若不是亲生的,要么就是安王自己知道自己身体有恙,早早抱养了一个儿子。要么是先王妃在外面有了人,安王白白替人养了二十多年儿子!

    可随之另一个小道消息也不胫而走。

    当年先皇后死于难产,说是一尸两命。但小皇子其实活了下来,正是顾淮安。

    这就牵扯到皇家,明面上没什么人敢议论,都在说这个消息连胡诌都不敢这么胡诌。可说着说着,大家又都后知后觉品味出其中的微妙来。

    这些年皇上对安王世子非常好,之前就在说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万一这就是亲生的呢?

    无数的目光又对准了安王府,可安王府办完丧事之后,皆是闭门不出。众人就是想要打探消息,都没有任何的门路,又将目光转向了唐家。

    ——

    唐老夫人不断转动着手上的佛珠,眼皮耷拉着,坐在暖榻上都像是要睡着一般。

    唐继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说这段时间关于安王府的传闻,最后小心翼翼问上一句,“淮安那孩子……当真不是妹妹亲生的?”

    唐念慈是他们这一辈中最聪慧的孩子,又因为嫁入到安王府接触的消息多,要守的规矩也多。所以就算和唐家人再亲近,有些话她根本不会说出来,只会对唐老夫人提上一两句。

    唐老夫人没说话,将手中的佛珠捻动得飞快。

    唐继文脑海中飞快想了很多东西。比方说老夫人对于顾淮安的态度一直都不一样,他先前以为这只是祖孙之间的情谊,没做多想。

    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方说昆月同淮安青梅竹马长大,两个人要是真的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可老夫人却从一开始就极力反对。又比如说,当年淮安救了他的长子稽山而出事,老夫人直接被吓晕过去,在妹妹离世之后第一次去安王府守着,在得知淮安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离开。

    很多事,一旦代入了结论之后就经不起细想。

    唐继文想到现在京城中涌动的风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身子朝着老夫人那边靠过去,因为急切而喘着粗气,“这几日下朝,又不少人主动过来,朝我明里暗里地打探。甚至还有人给我直接塞礼,暗示我到时候关照关照。”

    他都想将自己的心肝肺直接掏出来让人看看,“可我拿什么关照。”

    “您若是知道点什么,也同我说一声,好让我心里有个底。”他实在没办法了,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