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第104节(1 / 2)

在产婆嘈杂的鼓励声中,突然觉得肚子一轻,接着她就听见了孩子的啼哭声。

    可是她真的太累了,累到睁不开眼,只有意识还在,能听见周围人欢快的恭喜声,能听到他们都在夸赞着孩子的健康。

    可就在热闹的恭喜声和夸赞声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背有了湿意。

    温热的眼泪就落在手背中,男人原本沉稳醇厚的声音变得沙哑,温柔而慎重说:“岁岁,我们有孩子了。”

    他后面应当还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但是她已经太累了,没听清之前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

    姜若生产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毕竟是安王府的下一代长孙,代表着安王府的希望。

    安王在她发动的时也来了听松院,不过碍于身份,他只能守在外面。身形都没有半分的变动。

    等听到里面的动静之后,他才猛然起身往起一站。

    孩子很快就被抱了出来给他看。

    一个在战场上喝令三军的铮铮铁汉,在看向孩子时突然变得窘迫,双手都不知道摆放在哪里。

    产婆想着要到手的喜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忙不迭贺喜道:“恭喜王爷喜添麟孙,小世子健康得很,瞧这小模样多俊朗,几乎和世子爷一模一样。”

    刚出生的小孩子浑身通红皱巴巴的,也难为产婆闭着眼睛说两个人长得像。

    但是安王很吃这一套,看了孩子好一会儿之后,大手一挥,“有赏都有赏,全府赏半年的月例,听松院的下人照顾世子爷夫人有功,赏一年!”

    众人眼里的欢喜更真切了。

    孩子很快就被抱去给奶娘喂养,安王看了几眼之后,回头就进了宫里给皇上报喜。

    皇上其实对孙子辈不大在意,他又不是没有。

    太子家有两位嫡出皇孙,庶出也有两个。三皇子府上虽然还没有添喜,但是比他小上一两岁的五皇子放弃那个位置之后,过起了正经皇子的快活日子,孩子生了不少。

    况且姜若出身低贱,他本就极为不喜,连带着对她的孩子也反应平平。

    但这是顾淮安的头一个孩子。

    他听了安王的话之后,忍不住抬头问:“真的很像?”

    “嗯,几乎和淮安小时候一模一样。”安王语气有几分感慨,用手比划了下,“我刚见到淮安的时候,也就这么一点点大。”

    景丰帝在空旷的殿内不断踱步,反复思考着什么。安王没有出声打断他的动作,就安安静静在旁边等着。

    最后他开口,沉声说:“赏!”

    既然是赏,就是相当于承认姜若的身份。对于大权在握的皇帝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示软。

    这半年来,景丰帝不曾召见过顾淮安一次,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也就是外面的人猜测顾淮安失宠的原因。

    安王松了一口气,带走了大批赏赐给姜若和孩子的珍宝离开皇宫,并且得到了孩子的名字。

    顾云程。

    云程,选自云程发轫,前程远大之意。

    太子在听到父皇给顾淮安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起名时,微微失神,错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要知道,就算是他的嫡长子,也是在满月宴才得到了父皇的赐名。

    况且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爷嫡长孙,取“云程”二字,希冀前程远大。前程还要远大到哪里去,难不成要坐上他现在的位置?

    所以就是因为是顾淮安的孩子,才被父皇这么特殊对待?

    父皇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啊!

    “殿下你何必在意,一个名字罢了。安王手中握有兵权,这些年为了皇上出生入死,就是看在安王的情面上,这些赏赐也是应该的。

    且淮安先前在扬州立了功,和科罗什的和谈也争取了不少利益,这些皇上都还未给过任何赏赐,现在一起赏给孩子也是正常的。”

    太子妃将茶盏扶了起来,那帕子去擦桌面上的水,宽声安慰道。

    太子妃舒惜朝出身名门,爷爷曾是前朝大儒,父亲曾出任北方书院麓山书院的山长,在出身北方的官员当中很有影响力。当初皇上为了同江南世家打擂台,不断扶持北方的力量,所以注定太子妃要出身北方。

    舒惜朝本人十分出色,知书达理,文采斐然,眼光和见识要比同辈男儿都出彩,这也是当初她会被指婚的缘由。嫁给太子之后,她也认认真真做好太子妃的本分,从来没有半分出格。

    可太子原本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当初娶舒惜朝原本就不太情愿,这些年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好不坏。

    现在听见她清冷的脸在提到顾淮安时多了几分欣赏之意,心头的火就更盛,一把将刚被扶起的茶盏扫落在地。

    茶盏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发出的巨大声响吓了太子妃一跳。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在人前温润谦和的模样,只是语气格外地冷:“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一个孩子而已,能不能养活还是另说。”

    “我出去有些事,今晚便不回来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太子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舒惜朝背部僵直,整个人都愣住。

    寒风从大开的门户中吹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时她瘫软地躺在椅背上,心中升腾起恐惧来。

    作为枕边人,她清楚地知道太子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

    皇帝若有似无的猜忌,底下弟弟的虎视眈眈以及局势的诡谲多变,让太子开始自乱阵脚,开始计较起鸡毛蒜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