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不要脸,”
谢来很是生气,又担心,“母亲,此次怎么办啊?”
谢夫人笑了,“这件事情总有要闹出来的一天,如今闹了也好。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况且,你爹在坟墓里躺着呢,谁也不能用他来害我们。”
谢来:“……”所以他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这边人多嘴杂,也不问。
到了县衙里,县太爷已经升堂了。
看到谢夫人来了,就要开始审问的。但是县太爷看到谢来也跟着来了,就有些犹豫。
他对这个神童可是十分看好的。觉得以后是他们下临县的人才。
可如今,他收了点礼物,这边又递了状子……也只好办理此案。
“谢秀才,你为何来了?”
“家母平白无故被人泼脏水,我若是不来,枉为人子。”谢来是秀才,见官是不用跪的。
县令心中有愧,便免了谢夫人下跪。“既是秀才之母,便站着回话。”
谢夫人道,“多谢大人。”
谢来问,“大人,我爹当初如何没的,县里是知道的。如今如何又要传召我母亲?还请大人明示。”
谭老大两口子都不敢说话,都着急的看向谭有为。他们今日其实也是糊里糊涂的,只知道这样一闹,可以得银子。
谭有为立马道,“大人,当日我祖母,我父亲二叔皆是知道此事的,完全是被这谢氏逼着让我三叔虽生犹死。我祖母当日为了让堂弟们能留在谢家好好过日子,才只能忍痛听从。如今她老人家走了,为了让祖母能走的安心,我们便只能来找大人伸冤。以免有朝一日,我三叔回来,连个户籍都没有。他的子嗣们也因为被蒙骗,不认他。”
他看向谢来,“来弟,你如今也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了。你难道要为了贪图谢家的财产,弃亲父生死于不顾吗?”
这一顶帽子扣了下来。谢来是不认也得认。谢来只觉得此人果真是无耻至极。
“什么都是你一面之词,谁能证明?当初说我爹死了是你们,如今让他死不瞑目的,也是你们谭家。我只知道,你谭有为好赌成性,输了家业,连祖母棺木都被输出去了。要不是我母亲孝顺,她老人家连一块棺木都没有,只能卷破席子入土。你如今口口声声为祖母,好大的脸面!”
谭有为脸微变,镇定道,“不管我如何,如今说的是三叔的事情。三叔未死,你难道不认他?”
“你说没死就没死,证据何在?”
“坟茔就是证据,只要现在开棺,棺木若是空的,自然证明他还活着。”
谢来震惊道,“你一句话就想开我爹的坟?”
他直接对这县令拱手,“大人,今日我若是同意了,日后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此事,我绝不同意!大人,您不会为了一赌徒,就开我爹的棺木吧。”
“这……”县令心中犹豫。开人棺木,确实是很不好的一件事情。
谢夫人道,“其实,我也好奇,那棺木中到底有没有我夫君。毕竟当日送我夫君归来的,便是谭家人。我因害怕,未曾开棺,直接下葬。如今倒是被人反告,诬赖于我。若是夫君还活着,自然是最好。也免得总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谢来:“……母亲,您不会要开我爹的棺木吧。”看来母亲是有了安排了。他心里有数,但是面上装作着急的样子。
谢夫人看着县令,“且看县令大人如何定夺了,不过这棺木也不能随便开。若是开了,里面有人,这诬告之人,如何处置?若是轻轻揭过,岂能对得起亡魂?”
县令看向谭有为,“你确定里面无人?若是要开棺,你能承担何种后果?”
谭有为当然知道里面没人。但是看到谢夫人敢开棺了,心里又担心起来。
见他犹豫,谢来道,“怎么,你如今倒是害怕了?难不成,今日只是为了诬告我母亲?你这是把大人和衙门玩弄于手中呢。大人,看来这棺木不用开了。此人是诬告!”
县令大人也烦了。之前闹着要开棺,如今这边松口了。原告又犹豫,这可真是闹着玩。
哪怕是收了礼的,也不能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他拍了惊堂木,质问谭有为,“你到底敢不敢承担这开棺的责任?”
谭有为紧张起来,偷偷看了眼谢来和谢夫人。
见两人眼神闪烁,似乎心虚。便觉得这是在虚张声势,应该没什么。于是坚持原来的想法,“草民愿意接受一切处置。”
县令道,“谢氏,你要如何才能同意开棺?”
“我夫君好不容易安息,如今要开棺。惊扰他,不重罚,不足以令亡魂安息。民妇斗胆,要让诬告之人,重打八十大板。”这话一出,可把谭老大两口子吓坏了。
谭有为道,“我愿意。”
“如此,便开棺木吧。”谢夫人叹气。
为了查案,也不用选好时辰了,一行人又赶去了谢家村的谢家祖坟。
大家都知道了有人状告谢夫人的事情,族老们担心不已,带着族人来了谢家坟地。问明情况之后,只觉得荒唐至极。
死了的人,怎么又闹着活过来了。且挖坟总是不吉利的。
只是为了清白,又不得不挖,谢家村的人恨死谭家了。
当着族老们的面,官差们将坟挖开了。
里面棺木还没腐烂,但是刚挖开,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谢来当即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爹啊,你看看谭家人如何对你。为了害我们,竟然带人来挖你的坟。”
棺木打开,里面的也暴露出来。好些人恶心的吐了。纷纷躲得远远的。
但是也证明里面不是空的。
棺木赶紧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