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名师为我授课 第168节(2 / 2)

    谢来摇头,“我也有许多不足。”

    这一次提云州府百姓出头,何尝不是对他的一次历练?

    只有真实的经历了这些事情,才能能够为以后处理相应的事情积累经验。

    孙知府未曾出门,正在书房中等候。

    这次谢来受到的待遇就比昨日要好。进来就有管家相迎,然后和孙大庆一起去书房,又有人奉茶来。

    不过孙知府还是爱面子的,让他直接承认自己对谢来低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未曾多提其他的,只将谢来昨日给的那个信封拿出来。“谢举人,你留下的这个,我昨日看了。只是还是有些细节不清楚。你可否为本官解释一二?”

    谢来拱手,“如今局势已经形成了,贸然动手,只怕打草惊蛇。最后引起这些人合起伙来反弹。所以我主张是循序渐进。”

    “先在府城建立一个统一的交易市场,设立一定的管理规则,让这些人进入。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用。”

    孙知府道,“这不就是和瓷器所很像吗?”

    “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一个主动权是在瓷器所,一个主动权则是在商户。前者,商户将瓷器交给瓷器所,可能会被对方压货卖不出去。而且价格也被瓷器所控制。后者则更具有主动权。各凭本事卖货,价格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管理费用也是有来历的,官府提供的场地,且要保证市场内禁止出现恶意竞争,地痞流氓捣乱,街面卫生之类的。这都可以向商户明示收费标准,让商户们心中有一杆称。若是有一天有人破坏了这个规则,则可以以此上报。瓷器所最大的问题就是,小商户们并不知道府衙真正的安排,瓷器所就可以从中做手脚,一手遮天。”

    谢来喝了口茶,“而且商户们都在这里面做生意。府衙也能对他们进行管控。对他们各种情况了如指掌。”

    孙大庆道,“就怕后面来的知府破坏这事儿。市场的银钱到时候进了旁人的腰包。”

    谢来道,“这就是我说的,要团结底层人员。知府大人拿这些银子去修桥铺路,看着确实是做了好事。但是对很多极少出门的农户来说,这和他们没有关系。自然没人会来维护知府大人定下的这下的安排。”

    “但是若是知府大人每年根据商户所交付的管理费用,适当的为农户提供种苗,为各村购买耕牛,甚至若是数目足够,贴补农税,这却与农户息息相关。日后有人胆敢贪墨这些银钱,自然会引起这些农户的注意。”

    孙知府却对谢来嘴里的农户并不抱期望。

    这些农户们最是顺从。只要给他们活路,都不会管这些。而且他们也没有胆量,胆敢表露不满。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与谢来听了。

    谢来点头,“大人所顾虑的确实有道理。学生确实也高估农户的力量。但是整个云州府,我相信,总有人敢站出来的。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这笔钱被吞,农户没有站出来。但是也保障了小商户的利益。避免他们被吞吃殆尽。结果不算太坏。”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农民的想法。

    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如同孙知府这些人所想的那么老实。

    至少在他谢家村,大家还是很有激情的。每次为了水源械斗,那可是很激烈的。

    可见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只要煽动一群人,这群人即便平日里老实,在这种时候也会具备勇气。

    当然,各地民风不同。不能一概而论。谢来在自己的游学中加入了这一点。了解各地民风。

    孙知府对谢来所提的这些事情,若有所思。

    一时间也没着急下结论。只是他觉得此人和一般的读书人似乎不大一样。有些像是商人,但是却也和商人不是同一路人。

    “你还提出要给拉拢中层商户?”

    “是的,这一批人具备一定的实力,但是也被大商户压迫。而且他们数量比大商户多。力量也不容小觑。”

    孙知府问道,“可本官是官,让本官拉拢他们……。”

    “大人,这只是学生的说法罢了,其实就是大人对这些商户施以恩德,让他们脱离大商户掌控,获取更多利益。如此他们自然真心维护大人。”

    孙大庆道,“爹,不是常说,为官者要学会恩威并施吗?”

    孙知府摸了摸胡子。

    谢来道,“当中下层商户脱离掌控之后,这些大商户自然不如从前一样一手遮天,彼此之间并不牢靠。大人之后如何,想必比学生更有经验。学生如今,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一切还请大人决策。”

    孙大人看向他,只觉得这人真不像是一个十多岁多少年书生。

    难怪小小年纪能中举,果然智谋出众。

    此人日后若是为官,必定不是不凡。

    孙知府心中,也将谢来的地位稍微提高了点。

    又知道这谢来也是出身寒门,日后也是寒门中的新生力量。心中也多了几分满意。

    前面重要决策谈完了,最后又提到了一点在孙知府看来并不重要的一点,就是为百姓开言路。

    谢来闻言,“此乃重中之重。若是言路畅通,让百姓有伸冤之路,也能对那些宵小之辈起到震慑作用。也能让大人及时知道百姓的心声。比如这瓷器所,若是有让百姓发声的地方,那就不一样了。”至于说中途会不会有人捂嘴,他也只能摊手了。这是无法避免的。

    孙大庆道,“爹,谢兄说的对,我若是早点知道,也不会给他们这几年发展了。”

    孙知府摸着胡子,半天没表态。

    他心中也不是全无想法,谢来每说一部分,他都会考虑利弊。

    然后才决定是否接纳。

    孙知府道,“本官在想,无缘无故就搞市场,损害瓷器所的利益。那些人会如何想?”

    谢来道,“学生大概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

    谢来道,“他们也是要依靠这些行商来将货物卖出去。若是行商提出不满呢?这便是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