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福利医院为了防止病人出逃,居然弄了这么多层锁。”顾城手心微微冒汗,拿起相机,站在外面对着安全门内的景象拍了几张照片。
秦晏看着安全门里几乎被烧毁的陈设,戴上手套轻轻推了推门。
顾城:“能打开吗?”
说完,安全门便被秦晏推开,发出巨大的隆隆声。
“能,”秦晏看着被推开的门,“估计是火灾之后救援队撬锁进来过,门早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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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灰烬和被烧得变形的医疗用品,门框里甚至安静地躺着一根骨头。
“已经白骨化了,”顾城对着地上的东西拍下一张照片,“当年的火灾发生得突然,来不及逃生的护士和患者大概都来自三楼。”
秦晏颔首:“三楼的门,安全级别最高。当年条件和设备都落后,设计师在设计的时候只考虑过普通人员进出方案,而没有考虑过紧急情况下的逃生措施。”
顾城道:“估计也没几个人会想到医院也能起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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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气味经过时间的沉淀变得浓重,满是灰烬和霉变的味道,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秦晏和顾城在医院的楼层之间不断穿梭,拍下了很多张看上去毫无意义的照片。
“医院里没能逃出去的人最后一刻或许都在挣扎,”秦晏说,“刚才的那根骨头呈卷曲状,或许是被火烧成那样的,又或许是骨头的主人生前曾剧烈挣扎过,他们可能会在高温下不断拍着安全门,抓着栅栏一遍一遍摇晃,哀嚎哭喊。”
顾城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秦晏转过身看向他:“当年的报道上说,起火点是重管室的窗帘,而且是人为原因纵火,嫌疑犯至今未落网。”
“不是说可能也被烧死了吗,”顾城道,“重管室里的患者大多情绪不稳定,也许是发病的时候不小心造成了火灾。”
秦晏摇摇头:“桐山县曾经虽然是个贫困县,但当年桐山县下辖稻香镇上的社会福利医院在这一带几乎远近闻名,至少是个三甲,你觉得一家三甲级别的精神病院有可能疏忽到让患者手边有能够点燃窗帘或伤害他人的东西存在吗?”
顾城抓紧相机,不自觉后退一步,反复打量眼前几乎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走廊:“你是说......”
“像这种规模的精神病院,入院的患者都要经过严格的搜身,随身物品都会交由医护人员检查后才能通过,所以他们手边不可能会有打火机或者尖锐物品,”秦晏定定地说,“如果有,那就是医护人员不留心。但我不相信医生和护士能马大哈到那种程度。”
顾城有些细思极恐:“你是怀疑——”
秦晏轻轻点头,将手机里的资料调出来:“当年胡良猥亵案的受害者在维权失败后选择继续留在医院重管室当管床护士,胡良正好在她的管理范围内。”
“如果真的是她放的火......胡良又为什么能出院?”顾城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