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鉴罪?”秦晏看他一眼,“没有十足的证据,警察为什么要骗你。我也不知道苏敏到底有没有杀人,我只是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这个可能性,不然为什么我不直接把她拘了,而要大老远开车上湘南特意找你一趟?”
“你!”
秦晏说:“钱律师,你自己也当过警察,你明白一个爱惜前途的警察不会乱说话的。但凡我今天用诱导的方式逼供,我肩膀上攒了这么久的两杠两花还想不想要了?”
“我倒是没想到......姓秦的你这么能豁得出去。”钱来嗤笑道。
“所以帮苏敏急匆匆打关系换工作的原因是什么,”秦晏看他一眼,“别告诉我是因为她觉得工作环境不好,这样的说辞在我看来毫无说服力,毕竟钱律师曾经很不待见这个从苏暮秋家里带来的女儿。”
钱律师看着秦晏,紧紧绷着脸。
秦晏也回看他,两人皆是沉默。
他绷着的脸在秦晏无声的质问里微微败下阵来,而后先是指着秦晏嘲笑两声,又看向专心做记录的顾城:“哎,你看你师父,为了一个破案子这么较真,是不是蠢得可爱哈哈哈......”
“他不是我师父。”顾城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钱来哦几声,抑制不住抖着肩膀笑起来,声音抽搐。
秦晏皱着眉看向他:“钱律师,请你严肃点。”
“好好,严肃,严肃,”钱来双手抹了把脸,死盯着秦晏,“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秦晏淡然道:“我有保密的义务,请你回答我,为什么费尽心思帮苏敏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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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来沉默许久。
“我没有不待见她。”钱来说。
秦晏轻轻挑眉。
钱来忽然站起身,从接待室旁边的饮水机上拿下一本相册,随手丢在秦晏面前:“我跟苏暮秋是被别人介绍的,五年前我已经五十七了,儿子不可能一路给我养老送终,他有他的事情忙活。”
“你在跟苏暮秋结婚之前,知不知道她前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钱来坐下,两腿叉开,双手撑着西装裤上:“知道。”
“你清楚苏暮秋和苏敏被家暴,也清楚苏敏被亲生父亲猥亵。”秦晏冷冰冰地说。
“我知道,我很清楚,”钱来忽然道,“警察都是一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窝囊废,三十年前我原配死的时候是这样,过了二十多年我二婚的时候,苏家人遇到的情况也是这样。政法队伍有你们这帮人,还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