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死了很多年 第335节(2 / 2)

    云乘月心里一跳,立即神思下潜,进入《云舟帖》的世界。她神识穿梭过无数生机幻化的场景,最后沉入情感汇聚的情感池。

    果然,在情感池底部,那柄原先只有隐约轮廓的新剑,赫然出现了真实的剑柄。

    那剑柄是白色,缠绕着金红两色的藤蔓纹路,四周还升腾着幻象,仿佛是无数人的欢笑,也像是无数人的叹息哭泣。

    和原本的三清剑截然不同。

    她腰间的玉清剑、上清剑悄然震颤。她感觉到,它们似乎很喜欢那柄新剑,很想要到它身边去,却又像在畏惧什么,踌躇不敢动作。

    这新剑似乎很有些莫测。而且……剑柄就这么成型了?是因为……

    她看向陆莹。

    “云乘月——云乘月!发什么呆?”陆莹冲她挥了挥手。

    云乘月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新剑是情感之剑,是先有情,而后才有力量的剑;她已经有些明白这剑成型的逻辑了。

    “不,没什么事。我只是觉得……”

    云乘月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她脸上浮出了微笑。

    “我只是觉得,陆莹,你真是个很好的朋友。”

    她微笑着,柔声说道。

    第181章 暗流

    ◎杜敏◎

    很快, 她们到达了目的地。

    徐冰花一家居住的地方属于城西。这里房屋要矮小许多,街道也明显局促很多。狭小的巷子不少,角落里滋生着腐败的味道。

    一个小孩从斜后方跑出来, 手里抱着一堆垃圾,“哗啦”一下扔在对面的小巷子里。解释了腐败味道的来源。

    云乘月捏了捏鼻子。

    “好奇怪。”她说, “我从城西进来的。那边据说是近几年才并入白玉京的,可看起来要干净得多。这里明明更靠近城中心,怎么这样?”

    “靠近城门?那就是那个什么……面子工程呗。”陆莹说,“哪个城市都不能让靠近城门的地方脏兮兮、乱糟糟。这地方是白玉京的老城区, 叫老西城。一直都这样。”

    “面子工程?这句话你从哪儿学的?”云乘月忍不住问。她感受到了一丝亲切的气息。

    “我哥说的。”她顿了顿, 有点生硬地补充,“就是……就是诸葛师兄。”

    “我知道你哥是谁, 你才发现你这么叫他么?认回去啦?”云乘月调笑一句,“那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我不知道。大约是看书看的吧?他很爱看书,也爱到处走访, 奇奇怪怪的书看了不少, 有满肚子的故事。他跟我说这个词的时候,说是很有可能来自那传说中的奇书《天下经略》。这名字有点耳熟,可我想不起来哪儿听过了。”

    陆莹已经忘记了在水府幻境的细节。

    又是《天下经略》。

    云乘月不觉脚步一停,接着又赶紧往前走几步。

    陆莹也没在意,跟着她往前走。转过一颗细细瘦瘦的柿子树,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小小的院子,门口明显比其他地方干净一些,还放着个花盆。花盆破损了好几个地方, 勉强兜得住土, 里面没种东西, 又或者是曾经种了东西又没活下去。盆里只有些杂草, 绿绿的倒也可爱。

    “要进去吗?”陆莹问,“还是敲门?”

    “不用敲门。我来。”

    云乘月说,手一翻,梦字书文一跃而出。白色雾气泛起,遮蔽了她们两人的身形。

    “走,翻墙进去悄悄看一眼,没问题我们就走。”

    云乘月率先翻了墙,回头一看,发现陆莹没跟上来。她坐在墙头往下面看,奇怪地问:“陆莹,你怎么不动?”

    却见陆莹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这个法外狂徒!你还好意思说我?”

    云乘月:……

    “我本来也就说,我也差不多嘛。”她讪笑了一下,催促道,“快上来。”

    两人翻墙过去,落在地上。

    这院子一共就三间房,一眼能够看到头。还当不了庄家的台阶面积大。

    一个女人坐在院子里,手里绷着个绣棚,正在秀东西。她身材敦实,肉肉的手腕上带了个薄薄的、泛黑的银镯子。她一面绣着,一面不时侧过头咳嗽几声。咳出两口浓痰,也就吐在地上。地面不少这样的痕迹。

    云乘月走近了,看见她脸色不好,焦黄泛红,嘴唇又干裂着,泛着苍白。

    她尽力遗忘身体的不适,正专心绣着一簇竹子。竹子旁边是一只锦鸡,边上还绣了两行诗文。白玉京学风鼎盛,就算是脚夫也爱用这样文雅的帕子,很多人闲了就会绣些帕子出去卖,补贴家用。

    云乘月仔细看了看,发现女人绣的图案不差,绣出来的文字虽然法度不佳,却别有一番生动朴实的气韵。

    “哎,陆莹。”她招招手,“你来看。你觉得这字怎么样?”

    陆莹凑过来。“我看看……不是很工整,但看着还怪有意思的。我看这个人有些写字的天赋,要是能去读书,有老师指导练习一段时间,说不定她也能够成为修士。”

    “我也这样想。”云乘月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个女人似乎很有做修士的天赋,称不上才华横溢,大约就是如果去读书,能读个中上游的水平。”

    再看旁边。女人手边的矮凳上,放了一只亮亮的铜蝉。那铜蝉应当是新买的,却已经被人的手摩挲出了光亮。显然,它的主人应该是一直捧着它,几乎不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