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瞬间警铃大作,叶萝萤脑子跟被人劈了一刀似的,尖锐的痛感传来,痛得她呜咽一声往下滑。
“你怎么了?”周钦立即察觉到不对,原本只虚虚拢着她的腰的手收紧,将她往上提。
然而周钦靠她越近,那股又香又甜的味道更浓,直往她鼻腔里钻,脑仁就更痛。
叶萝萤痛得话都说不出来,拼命推他,却跟影视剧里攻城撞城门似的推不动。
周钦打横抱起叶萝萤,疾走几步进了明亮的卧室,在周元濯一半欣喜一半惊恐的眼神中将人放在床上,并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进来。”他沉声道。
然后俯身看向她,眉心蹙得死紧,声音里带着疑惑和关切:“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是怎么了?
叶萝萤也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躺到床上,闻不到那股香甜的味道,脑子神奇地不痛了,一点残留的痛感都没有。
然而面对周钦凝重的神色,周元濯担忧惊恐的表情,以及冲进来的一众医护人员,叶萝萤无法说出“没事了”三个字。
她好想死。
在检查一番后,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也看不出问题所在,只含糊说了个万能原因:劳累过度,过于担忧。
医护人员出去后,室内恢复了安静。
没人说话,连周元濯也只是趴在叶萝萤身边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尴尬,好踏马尴尬。
叶萝萤撑着手臂想下床,却被周元濯眼疾手快按住了,急道:“妈妈别动!快躺下!”
“元元放心,我没事了。”
床边坐着一个周钦,她是真躺不下去。
周元濯闹着不让她起来,最终折中,以叶萝萤靠坐在床头、周元濯垫着靠枕倚在她身边结束。
“你平时很累吗?没必要这么辛苦,”周钦正色道,替周元濯拉了拉被子,“先不论现金,我给你的基金和股票都能日进斗金,足够支撑你的生活。”
停了两秒,继续说道:“元元只是肠胃炎,白天是很严重,这会儿好多了,有医生二十四小时值班,你不用这么担心。”
看来他是把老医生的话当真了。
叶萝萤心情颇为复杂,有点心虚。
她这突然之间就成了为了事业不顾身体健康的拼命三娘和担心孩子担心得差点晕倒的感人慈母。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否认三连,那多尴尬呀。
“没办法,我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元元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担心。”
叶萝萤戏瘾大发,声气虚弱。
“周氏要在玉粱县修建度假村,现在还可以投资,你可以投一笔,”周钦默了两秒,再度开口,“不会让你亏钱。”
哇还有这种好事!
周钦自负是自负,赚钱的能力没得说。他说不会亏钱,那就是要大赚的意思。
他不仅没反悔在玉粱县修度假村,还想着带她玩儿。
“多谢周总,有你这样的前夫是我的福气。”
叶萝萤一喜,声音都显得中气十足了。
周钦似乎被梗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这时一声抽泣传来,叶萝萤低头一看,周元濯眼泪都流到了脖子里。
“呜呜我就知道妈妈最爱我……”
他呜咽着将头埋进叶萝萤的腰侧,小奶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好像一不小心演过头了。
小孩子真的很单纯,很好骗,即使聪明早慧如周元濯。
叶萝萤摸摸鼻子,在心底叹了一声,伸手抚摸他的小脑袋。
房间里又沉默下来。
以前不觉得,这会儿叶萝萤却莫名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于是没话找话:“你吃的是什么糖?给我来一颗。”
周钦怔了一下,狐疑道:“什么糖?”
“就是你吃的糖啊,你身上有股甜味。”
话一出口叶萝萤才发觉有些不对,他吃糖是吃进肚子里,又不是吃到衣服上,衣服上怎么会有甜味。
听她这么说,周钦低头去闻衣袖,又闻了闻衣襟,脸色从疑惑变为了些许尴尬,声调还是很镇定:“我没吃糖,是元元喝的肠道益生菌洒在我身上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