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25节(2 / 2)

    “回禀少卿,西边那个通向后园的水榭,东边那个通向更衣室。”柔娘应道。

    更衣室为什么在这种地方?顾念疑惑地看了那个装饰着漂亮瓦当的角门一眼。

    “提起更衣室,奴家倒是想起来了,今日有个醉酒的郎君曾经过来问更衣室的路,奴家便给他指了方向,他还差点撞翻了奴家的锅呢。”

    在场众人脸色微暗,那人恐怕就是这个时候下毒的。

    杜泠闻言,立刻大步走向东边的那个角门查看,顾念也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推开角门,顾念就看见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厕所。

    太坑爹了,这个时代的更衣室居然是厕所!顾念满头黑线。

    两人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只得退回去询问霜儿遇见那个醉酒客人的具体时间。

    “当时奴家刚刚把燕窝放到里面,还没盖上盖子,应该还没到亥初。对了,那个客人似乎认识婉儿,他错把奴家当成婉儿打招呼。后来他从更衣室出来,酒似乎醒了些,还特意过来赔罪,跟奴家聊了几句。”

    原来如此,顾念默默叹了口气,凶手就是这么套出婉儿的去向的。

    杜泠急切地踏前半步,“你告诉他婉儿去了通义坊孙家?”

    霜儿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愣怔过后才呆呆地点了点头,“嗯,他似乎跟婉儿很熟的样子,奴家就顺口说了。”

    “那个客人长什么样子?”

    没等霜儿答话,顾念便指着自己左边唇角道,“是不是肤色偏黑,这里还有颗绿豆大小的痣。”

    在场的其它人俱是一惊,左唇叫上方有痣,难道是余二郎?

    霜儿惊讶地看向顾念,“司直也见过他?”

    顾念摇了摇头,眉睫微垂,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见到。

    见年深他们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柔娘挥挥手,示意秋月把霜儿带回去。

    杜泠特意又去更衣室查看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年深的房间,几人又重新捋了遍线索。

    现在基本已经确定,的确有两拨人。

    【四郎】派人杀了楚娘,【余二郎】先到桃花阁给楚娘下了毒,然后又追去孙家杀了婉儿。

    根据柔娘给出的名单,楚娘身边往来的达官贵客着实不少,崔常侍,新任的徐宰相,舞阳侯等等,单论财富和地位,那串名字里,随便哪一个似乎都是可以掏出五千缗不费力的主儿,到底谁才是四郎,还需要后续再进一步排查。

    相对来说,余二郎似乎隐藏得更深,虽然他曾经来过桃花阁数次,却几乎完全没有透露过自己的私人信息,除了大概的外貌特征,只有个指向模糊的名字。

    杜泠跟着柔娘把曾经见过余二郎的姑娘们都问了个遍,却毫无收获。

    “这个余二郎还真是狡猾。”无功而返的杜泠郁闷地往桌案边一坐,盯着桌案上那个梳齿上带着黑斑的银梳背,“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下了毒就走了,万一这盅燕窝洒了或者被别人吃了呢?”

    埋头抄写客户名单的顾念抬起头,“这点我们刚刚讨论过,说明他不在乎……”

    说到半途,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年深接上了下半句,“对他来说,能顺手制造些混乱是最好的,不成也没什么关系。”

    杜泠瞬间了然,余二郎真正的目标是婉儿!

    婉儿一个身不由己的小侍女,位卑言轻,为什么会成为对方的主要目标?唯一的解释就是天香楼那件案子。

    “这么说,他真的是冲着麾下来的?”杜泠脸色顿冷,用拳头砸了下桌案,麻利地起身,“我现在就去找卫官去问问余沉的模样,确认下他是不是余二郎,顺便把他那份文牒的记录要过来,不信抓不到他。”

    “要不要先歇会儿?”你都不会累的么?顾念对杜泠充沛的精力表示震惊。整个晚上跑前跑后的,他们三个里面,今晚活动量最大的就是他了。

    “这算什么,咱们在先锋营的时候,追着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都是常事。”杜泠拍了拍顾念的巾頂,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被拍得歪掉的笔锋,顾念哀怨地抿了抿嘴唇,只得划掉重写。

    他消极的态度引起了年深的注意,“你觉得那张文牒没用?”

    “杀楚娘的凶手为了避开金吾卫的查验,甚至没有骑马,这个余二郎为什么敢大剌剌的在金吾卫的眼皮子底下用文牒出门?”

    四郎和余二郎,就像是道未知条件的连线题,他们两个之中,应该有一个背后站着的就是陆溪。

    从杀死两位证人对隐瞒天香楼一案的收益来看,顾念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余二郎就是陆溪那条线的人。

    “想藏起来的才是真的,不用藏的,多半是假的。”年深屈指轻叩桌案,半截金丝指套在烛火下光影流离,“你怀疑他的文牒是假的?”

    “嗯。”顾念鼓起双颊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不单文牒,我甚至怀疑他的脸都是假的。”

    年深皱了皱眉,动作微顿,“什么意思?”

    顾念竖起两根白皙的手指,“天香楼的案子里,凶手可以在众人面前冒充你,说明他要么跟你长得很像,要么就是用易容化妆之类的手法‘变’成了你。”

    “既然你没有什么长得很像的兄弟姐妹,暂时排除第一条的话,”他屈起中指,晃了晃最后剩下的食指,“那么,就只剩下有人易容化妆成了你。

    既然可以把凶手装扮成你,自然也就可以把某个人装扮成‘余二郎’,然后别有居心地接近赵杰。甚至于还有可能,那个凶手与余二郎就是一个人。

    你看,假设他早就选定了赵杰这颗棋子,先用余二郎的身份出现在赵杰身边,获得他的信任,再抓住对方性格弱点煽风点火,逐渐把他对你的厌恶值拉到最高,等到你们在小世子的宴会上见面时,你猜会发生什么?”

    年深:…………

    “剩下的,就是在天香楼再当着大家的面顺水推舟的演一场戏,杀掉棋子。”

    顾念横过拇指,做了个抹喉的动作,年深眸色陡然转利,“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不单单是冲着我,更是我背后的镇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