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64节(1 / 2)

顾念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在那两件卷宗里看过的细节,“清音散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正在听审的众人都有些惊讶,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到毒药味道的问题。

    岳湎赞赏地看了顾念一眼,“第一代的清音散,确实有些异味,所以需要用其它饮食比如酒的味道盖住。”

    这就对了,顾念点了点头,了然大师喝的茶,吴魁和陈絯喝的酒,应该都是用来遮掩毒药的味道的。

    众人听完,也微微放下心来,这样看来,这种毒药也并不是毫无破绽。

    “你说第一代有些异味,那现在呢?”年深敏锐地追问,他在那个放泉水的执壶里,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岳湎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现在的第二代,几乎已经可以做到无色无味。”

    众人:!!!

    那这种毒药岂不是防不胜防?太可怕了!

    “如你所说,除下毒之人以外,此毒岂不是天下无人可以察觉?”

    “那倒也不至于,”岳湎微微一笑,“天下之毒,相生相克,清音散虽然无色,遇到仙叶葵汁却会变为靛青色。”

    顾念不禁想起了他用银针探查楚娘喉内的情形,他当时难道并不是单纯的用银针试毒,而是在针尖涂了其它东西?

    斋堂两边旁听的众人,心情可谓一波三折,听到岳湎说此毒可验,才放下心来。年深也将问询的话题拉了回来,“你发现中书舍和积福寺发生的命案可能与你卖出去的清音散有关,之后呢?”

    “我怕事情闹大,查到自己的身上,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

    “你不是说暗市是匿名交易的么?”

    岳湎叹了口气,“我那时初入暗市,不懂规矩,在暗市留下了真名和信息,所以真有心查的话,只要给暗市一笔钱,很容易顺藤摸瓜,查到我的身份。

    幸好买清音散的那人做事稳妥,没留下任何线索,之后一直风平浪静的。清音散也因此在暗市被奉为了天下至毒。

    不过,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敢继续卖这种毒药,直到上个月底……”

    说到这里,岳湎狠狠咬了下嘴唇,“有人透过暗市的人找到我,说想买一种天下最厉害的最好根本检验不出的毒药,无论花多少钱都可以。我当时拒绝了。”

    “对方透过暗市,一直加价。

    我那时急需一大笔钱,就破例同意为他定制清音散。但是经过之前那件事,这次我加了一个额外条件,我需要知道购买者的身份。否则只有对方知道我的身份,太不安全了。

    对方权衡之后同意了。

    他就是徐卯。

    从那之后,我便开始埋头赶制清音散,没想到,后来却出了意外。”岳湎瞳孔微缩,骤然闪过刻骨的恨意。

    众人:???

    顾念提笔在纸上写下【楚娘】两个字,往年深那边递了递。

    岳湎杀徐卯是因为楚娘?看到那两个字,年深露出疑惑的神色,忍不住抬眼看向顾念。

    顾念轻轻点了点头,又写了三个字,【男朋友】。

    如果他猜得没错,岳湎就是楚娘那位神秘的男朋友。

    他之前疏忽了,确定楚娘被万良所杀之后,以为这件事跟‘楚娘的客人’有关,便没有再继续追查男朋友的线索。

    在现场调查时,也完全没把男朋友往十一郎这边想,现在想来,岳湎就在桃花阁,自然与楚娘日日都能相见。春花当时也说过,楚娘房间出入比较多的人里面,就有负责修剪花枝的小厮。

    他当时给楚娘盖上手帕,应该就是不忍心看到爱人的死状。

    岳湎说的需要一大笔钱的事情,应该就是想筹钱给楚娘赎身。

    按照时间点来看,那时正是楚娘对长安心灰意冷想要离开的时候,两人很可能商量过后,就各自去筹钱了。

    楚娘选择私下接那些贵人的邀约过府,后来听到徐卯的秘密,心急到甚至不惜为钱要挟徐卯,岳湎则再次动用了毒郎君的身份筹钱。

    仿佛冥冥中注定一样,徐卯因为刺杀镇东侯的计划,同时‘遇到’了这对恋人。他为了保证刺杀计划的顺利实施杀楚娘灭口,却也因为害死楚娘而触动了岳湎的杀机,彻底葬送了自己筹谋良久的计划。

    年深看向岳湎,“你所说的意外,是指三月初八那晚,桃花阁都知楚娘被人杀害的事么?”

    为了让其它人听明白,年深特意点明了楚娘的身份。

    乍然听到楚娘的名字,岳湎眸子里闪过丝悲恸之色,默默闭上了眼睛,几息过后,才平复了情绪,缓缓睁开,“楚娘和我两情相悦,她甚至不嫌弃我小厮的身份,愿意赎身之后跟我远走高飞。”

    “你杀徐卯,是因为他派万良杀了楚娘?”

    “没错,”岳湎眸色陡然转冷,“楚娘跟我提起过,她不小心在徐府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没过几天,她就被杀了。所以当时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被徐卯派人灭了口。”

    第55章

    “你既然知道,当时为何不说?”

    “我说了有用么?你会相信一个在桃花阁种花的小厮的话么?

    你会为了一个平康坊都知的死去抓捕当朝宰相么?”

    岳湎的目光一一扫过马涼、梁为论、任道渺等人,几人目光飘忽,没有一个敢在那种质问中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年深身上,唇边泛起冷笑,眼底却是无尽的绝望,“看看万年县准备拉着那个偷儿屈打成招的模样就知道,我说了是什么下场。

    既然你们这些当官的靠不住,那我不如就靠自己。”

    “你说了我不会信,但我会去查证。”满堂寂静中,年深回视他,目光坦荡,“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可能在攀咬诬陷,他也可能会说谎推脱,所以才需要衙门和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