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99节(2 / 2)

    镇西、镇东、镇南三方军侯相互交好,在朝堂大事上一向也都是站在统一立场。

    镇西侯的驻地在西北一带,原本是六方军侯中实力最强的,但自从六年前年云起战死沙场之后,镇西军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自此不说一落千丈,至少也是军心士气和元气大伤,再加上年深年纪尚幼小,爵位空悬,年风勇对林安心中有气,在许多事情上针锋相对,镇西军能得到粮草和各种资源也逐步锐减,实力也被削弱了不少,一下跌到了第三。

    位于东边的镇东军,位置得天独厚,背靠东边海岸线的天然屏障,能来‘对线’的外敌极其有限,因而在六方军侯之中的压力最小,发展迅速。

    镇西侯去世后,镇东军在此期间则逐渐积蓄实力,偶有小股海寇,也都被镇东侯系数剿灭,隐隐占据了六方军侯之中最强的位置。

    镇北军在后世的东北一带,从地理位置来说,大本营的位置距离长安最远,原本是六方军侯中实力最差的那个,但由于之前得到林安的大力扶持,一跃而起,占据了第二的位置。

    镇南军在后世的江浙一带,物产丰饶,镇南侯也没什么太大野心,稳扎稳打,不争不抢,一直跟在两个大哥后面埋头经营自己的小天地,稳稳坐在第四。

    安平军在后世云南一带的位置,与镇北军斜线相对,距离长安同样路途遥远,十数年前起,就基本处于半失控状态。

    安番军负责的区域在北边,处在镇西军和镇北军之间,占据的面积虽然看起来和别人差不多大,但大多是地广人稀的草原和沙漠,资源匮乏。原本还能仗着骑兵的优势士气彪悍压镇北军一头,但由于向来只埋头打突厥,懒得参与朝堂之上的争端,自然也得不到什么资源上的优待,现在反而落在了六方军侯里实力最弱的位置。

    对于吕青的登基,六方军侯也态度各异。

    顾忌着年深还在长安,镇西军那边明面上是支持镇东侯吕青登基的,但并没再派人过来,而是由年深全权代表。

    镇南侯一直以镇东侯和镇西侯的意见为主,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因此是新皇支持派。

    镇北侯与林安勾结,向来与镇东镇西镇南三边不和,二月长安兵变之后,便自称病重,闭门谢客,对于吕青登基称帝的事情不置可否。

    安平侯是六方之中唯一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反对意见的,拒不承认吕青为帝,甚至还在十几天前兴兵,意欲讨伐。

    距离最近的镇南侯就被派去阻挡安平侯,由于双方战火胶着,镇南侯坐镇西南无法脱身,便只能派使者携贺礼来长安朝贺新皇。

    唯有安番侯,居然出人意料的现身长安,亲自从草原回来参加吕青的登基大典,个中意图,着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安番侯此次回京城到底是真的只关心打突厥,对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不太在意,还是明面上支持吕青,实则回来探听虚实另有图谋,各方耳目都异常关注。

    原书顾念只读到一半,从他已读的部分来看,安番侯后期似乎还是流露出了想逐鹿中原的野心的,他手下曾有一支队伍与年深缠斗良久,着实令年深头疼了一番。

    顾念现在也很头疼。

    因为安番侯是他大哥的老板。

    上次顾言回来虽然甚少提及军中的事情,但从言谈之中所透露出的状态来看,安番侯对顾言是极为信任与看重的,顾言也对安番侯很是敬慕。

    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以后如果安番侯跟年深为敌,那岂不就是他大哥要与年深为敌?

    在顾言心里,突厥与顾家是死仇,不灭不休的那种,劝他离开安番侯那边的可能性几乎约等于零。

    顾念正在为顾言与年深目前几乎无解的局面而头痛,周围的乐声突然转为欢快的节奏,千牛卫翻身下马,广场上奔腾的肃杀气息也随之收敛,战马恍如听得懂乐曲般,开始随着音乐节拍踏动,一时间璎珞唰唰颤响,近千匹骏马随着乐曲整齐地摇首摆尾,仿佛在舞蹈,场面极为震撼。

    众人惊讶间,数十个穿金带玉的侍者,抬着个彩绦装饰的巨大板床,放在了广场中央。

    领头的那匹骏马倏然跃上,朝大殿当中的吕青作出臣服叩拜的姿态。

    侍者们抬着板床送至阶下,高声齐贺:“恭祝陛下,辉耀日月,圣祚无疆!”

    吕青哈哈大笑,当场命人赐酒,板床上的骏马伶俐地衔起酒杯,一饮而尽。

    舞马衔杯?顾念长吸口气,当初在博物馆里看到舞马衔杯银壶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亲眼目睹到这一幕。

    在舞马之后,上百名宫女在悠扬的曲声之中款款进殿,跳起了霓裳羽衣舞。

    和缓舒适的节拍里,宴会上的气氛逐渐松弛,众人也开始推杯换盏。

    对于安番侯的现身,吕青还是极为开心的,一方面安番侯毕竟实力最弱,目前还没有与他争抢王座的实力,构不成威胁,另一方面来说,不用管安番侯心里到底怎么想,至少他能亲自出现在长安,明面上就已经是目前最支持吕青的一派了,对吕青登基后壮大声势颇有推波助澜的效果。

    所以他的第二杯酒就赐给了安番侯。

    顾念惦记着地下那边的进度,不时朝年深那边张望,吃得心不在焉。

    酒过三巡,一个汉化流利的胡人使节突然站了起来,言说听闻大亁勇士马球技术了得,他特意带了国内最好的一队球者,要与大亁的勇士比试一番,给大家助兴。

    顾念挑了挑眉,无论哪个时代,总有这种用挑衅的方式在大家面前刷存在感的客人。

    马球本就是骑兵中盛行的竞技项目,吕青也对自己的手下颇有信心,立即点了一队千牛卫出去,让他们陪客人玩玩。

    此时天色已经暗,宫人们训练有素的在广场上燃起一圈巨烛,用障屏在三面架起‘矮墙’,圈出马球场地。

    顾念原本也是看热闹的心态,但当他看到大亁这边用作球门的龙头柱被安置到了墨家地道途径的区域附近时,顿时涌起了不妙的预感。

    然而,这时双方已经牵马步入球场,什么都来不及了。

    线香点燃,欢呼声起,球手们拎起月杖,飞身上马,上半场比赛正式开始。

    也不知道是由于对方有备而来,还是那队千牛卫徒有虚名,没过多久,大亁这边就被连进两球,接下来的时间,双方也一直在大亁的球门前纠缠不休。

    胡人使节洋洋自得,吕青脸上的笑容却快要挂不住了。

    顾念盯着那些在球门前争抢的球手,担心不是球,而是地下的那条通道。

    突然,有个胡人与千牛卫抢球,两人双双摔倒,掉下马来。

    席间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呼,打马球落马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马蹄踩踏致伤,甚至有人被踩踏丧命的。

    幸好那两人都是身手利落之辈,就地翻滚了几圈,避开了马蹄的范围。

    此时恰好线香燃尽,上半场比赛结束。

    千牛卫和胡人球手们各自围住了自己落马的队友询问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