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完,顾念把左手附在右手上轻轻抹了下,他手上的纸筒就变成了方形,再放到镜子前,这次居然是镜子里的纸筒变圆了!
众人:!!!!!
顾念将纸筒重新收入怀里,又把镜子拿了起来,右手持镜翻了两圈,做了个骑士礼,“这就是我表演的第一个小幻术。”
观众席静默无声,莫寒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念朝等在一旁的店家招了招手,店家便将准备好的东西送了过来,那是一堆烧红的木炭,还有半桶水。
难道是要表演那个?年深看着在地上铺火炭的店家,眸色微动,想起当初在刑房里的那一幕,忍不住抬眼看向顾念。
顾念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要表演走火炭。
年深:…………
“我要表演的第二个幻术也叫铜皮铁骨,二当家的不妨来检查下?”顾念向紫黑脸大汉发出邀请。
紫黑脸大汉把手放在火炭上方试了试,烫得立即缩回了手,又用桶里的瓢舀起水喝了半口,点头道,“没问题。”
“好。那……”顾念正准备要脱鞋袜,年深突然站了起来,“我来。”
吴鸣讶异地瞥了眼身边的年深,你什么时候也会表演幻术了?
“你?”顾念怔了怔。跳动的火光映在他眼底,一片困惑。
“我来。”年深不容他拒绝,果断地走了过去。
“好吧,那你来。”见年深坚持,顾念略微思忖了下,也就同意了。反正年深的动作比他快得多,肯定不会烧伤的。
“待会儿你记得,步子一定要快,否则会把烧伤的。”等年深脱好鞋袜,顾念凑到他身边,小声的叮嘱。
“嗯。”年深轻轻应声,清了清嗓子。顾念站得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对方头发上皂角的味道。
“各位可以看看火炭的热度。”顾念从桶里舀了小半瓢水浇在火炭上。
“刺啦!”火炭上立刻冒起串白烟,听得人一阵心惊。
“脚也是真的啊!”顾念又将水哗啦啦的冲在年深的脚底,‘观众席’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准备完毕,顾念朝年深点了点头。
年深看着那堆火炭长吸口气,赤脚踏了上去。
年深脚下刺刺啦啦的响着,窜起阵阵白烟,众人听得胆战心惊,然而火上的人却逐渐变得泰然自若,甚至还不慌不忙的踏步腾跳,给他们表演了半节姿态刚健潇洒的胡腾舞。
等他踏出火炭,向众人展示出毫发无伤的脚底,全场人都呆住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顾念点燃旁边案上准备好的计时线香,示意观众席的莫寒礼和紫黑脸大汉,“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幻术,铜皮铁骨。大当家和二当家可以开始破解了。”
莫寒礼微微颌首,垂下眼皮沉思,紫黑脸大汉则转身小声的跟几个人讨论起来。
约定的时间是半个时辰,顾念自然不着急,找了块布巾走到年深身边,递给他擦脚。
“还给你的。”年深接过布巾的时候,突然轻声的道。
还我?顾念疑惑地看向年深。
年深眉峰微挑,“顾司直不是早就想看我跳胡旋舞吗?胡旋不会,就用胡腾舞将就一下吧。”
顾念怔了怔,猛地回想起两年之前,原主试图逼年深在火坑里跳胡旋舞,结果最后反倒是他倒霉的进去‘跳’了一场。
“对不起。”年深摸了摸头的发顶。
顾念这才恍然惊觉,年深是在后悔当时那件事,在用胡腾舞跟他道歉?
顾念心里暖暖的,却还是傲娇的扬起下巴,“行吧,看在你跳得比我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年深眼底露出笑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发顶。
“喂,快跟我说说,刚才那些幻术,到底怎么回事啊?”
‘观众席’的人都在讨论顾念刚才幻术的关窍,只有吴鸣一个人格格不入,他便跑到了顾念和正在穿鞋的年深这边。
“你要听哪个?”闲着也是闲着,顾念自然不会拒绝吴鸣。
“你刚才在纸上写的什么姜黄硼砂的,是什么意思?”
“姜黄水遇到草木灰水,会瞬间变成红色,再借助昏暗的天色,看起来几乎就与真血一样了。”
吴鸣:???
还有这种事?
年深回想了下刚才那位二当家表演的情形,“也就是说,他事先在身上涂了姜黄水,然后又往刀上喷了草木灰水,两者接触变红,便有了‘血流如注’的效果?”
“对。”
“那缸热油呢?”
“只有最上面那层是油,底下是醋和硼砂,看起来好像油已经热滚了,其实只是醋和硼砂的效果,里面的温度其实没有那么高。”顾念接着又详细解释了下硼砂能降低醋的沸点,在大约只比人体的体温高一点的状态下就能展示出沸腾效果的问题。
吴鸣恍然大悟,“那你刚才那个什么外方内圆的,是怎么回事?”
顾念朝‘观众席’那边看了眼,背对那边,拿出怀里的纸卷,“这个就更简单了,只是个视线上的错觉效果而已,通常叫做柱体错觉。”
年深接过纸卷看了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他‘看’到的边缘平滑的纸卷,顾念把纸卷朝上的一切刻成了波浪样规则起伏的形状。随着角度的不停转变,在他们眼前就会一会儿变圆,一会儿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