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270节(2 / 2)

    听到这四个字,魏陶长出口气,心头最后那丝疑虑也烟消云散,这个时代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种纪年方法的,“你也是看了那本《君临天下》吗?”

    顾念点了点头,他都快忘记这本书的名字了,“所以我看到石床上的那些字之后,就非常想把你救出来。”

    “我还以为只是巧合……”魏陶叹了口气。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被关起来吗?”顾念再次问出那个问题。

    “真正说起来,不知道是该怪我太蠢,还是该怪他太聪明。”魏陶苦笑了下,介绍起自己的经历。

    魏陶穿进来之后,落在河中府魏家村一个普通农户的家里,原主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被救上来之后就已经变做了魏陶。

    跟顾念的状况差不多,魏陶跟原主是也是同名同姓,长相之类的也完全一致。

    魏家有两儿一女,魏陶行二,是全家最不受宠的那个。家境就更不用说了,原主的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耕种一年,刨除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余下的钱不足两吊。

    他不甘心过这种贫苦的生活,每天都在努力想办法赚钱,却总是会碰到各种障碍。

    比如他好不容易弄出了肥皂,拿到县城的铺子里去卖,被掌柜的看中直接要花两万文跟他买断配方。他心花怒放,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结果收到钱之后回家的路上就遇到山匪,钱被抢走不说,人也被打伤了。

    他们那片之前根本就没有山匪,魏陶怀疑是掌柜背地里指使人做的,却没有证据,去报官直接被打一顿板子丢了出来。

    接着他又琢磨着卖胭脂水粉,鼓捣许久,最后终于以鲜花为原料作出了一套‘口红’,后来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改称为口脂,根据原料和颜色的不同,分别命名为梨花脂,杏花脂,桃花脂,海棠脂,为追求‘新颖’,他还雄心勃勃的专门定制了不同的花朵型模具,将各种口脂做成花朵的形状。

    然而东西推出后,却并不如他料想的那般受欢迎,有钱人家的小姐图个新鲜买过两个就厌了,她们还是更喜欢原本用惯的那些用料更为精贵颜色选择更多的口脂,穷人家的姑娘又买不起,完全没有出现什么销售火爆的情形。最后他不得不压低价格,才勉强将库存卖了出去,最后一算账,辛辛苦苦数月,只赚了几十文钱。

    家人都劝他不要再折腾,踏踏实实种地,魏陶却依旧不死心,他总觉得,自己脑子里有那么多后世的知识,秒杀这些古代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家乡遭遇了水灾,家人都被洪水冲走了。魏陶幸运地在途中被一棵树拦住了身体,逃过一劫。

    他一路乞讨到长安,在大街上昏倒在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面前,被救了回去,那人就是陆溪。

    之后他才赫然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平行时空的古代,反而好像是自己穿过来之前正在看的那本小说里的世界。

    陆府的生活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即便是对他这样一个被随手救回来的灾民,养病期间的吃穿用度也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

    就是在那个时候,魏陶动了想攀住陆溪这棵大树的心思。

    而且在他看来,虽然书里陆溪最终败给了年深,但他既然知道后续的故事脉络,年深也还没有回京,那所有的事情就完全可以改写。而其中的首要任务,就是他要想办法在陆溪面前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在他身边留下来。

    魏陶在那几日想了许久,最后决定装扮成精通卜算之人,以‘预言’性的口吻先抛出几个消息,等到获取陆溪的信任之后,再抛出火药火炮之类的大杀器,便足以从那些食客中脱颖而出,变成他最为看重的座上宾。

    听到他提起火药和火炮,顾念心内一惊,该不会陆溪已经做出了这两种东西吧?但转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成功做出来了,恐怕早就会撺掇着镇南侯跟他们开战了!

    他不禁后颈一凉,前些日子攻打吕青用了抛掷炮,陆溪当时跟镇南侯在远处围观,是不是从那些火光和惊天动地的响声中想到了火炮?他想抓自己和墨青过去,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

    “那后来他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一来我从来没有学过占卜之类的东西,每次卜算的所行所做自然与此间的道士不同,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引起了他的怀疑。

    二来为求在他面前表现好,我每次都会事先写好占卜的稿子,反复背诵练习。因为都是简体字,别人拿到也看不懂,所以我就只是丢弃掉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派人收走了那些稿子,而且对比着我的说辞,无师自通地研究懂了简体字。”魏陶喉头颤动,时至今日,说起此事依旧十分震惊。

    顾念眉心微皱,略微思考了下也就猜到了经过。简体字本身就是繁体字的简化字,再配上魏陶卜算时说的话,以陆溪的聪明才智,将它们对照起来发现关联其实也并不算难,而且,只要看懂个七八成,基本就能把意思猜得差不多了。

    陆溪发现魏陶的破绽之后并没有立刻怎么样,而是继续维持原本的以礼相待,而后刻意与他把酒宴饮,乘着他酒醉套话。

    直到有次他犯了陆溪的忌讳。

    “什么忌讳?”

    魏陶苦笑,仰望着医帐的帐顶,急喘了口气,“他说,‘你犯了我最大的忌讳。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说,年深是帝星!’”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年深?”顾念大为不解。

    魏陶嗤笑了下,“以前我也不理解,后来结合书里关于他那篇《秋叶如血》的番外,以及他偶尔在地牢里跟我念叨的那些话,我才知道,是嫉妒。”

    嫉妒?顾念怔了怔,表情霎时有些空白。

    魏陶误解了他的发愣的原因,诧异地道,“你没看番外?”

    顾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别说番外,其实那本书我只看了一半,结局都知道得不全。”

    魏陶愣怔了下,而后哈哈大笑,牵扯到伤口,又痛得皱起了眉心。

    顾念忙道,“没事吧?”

    “没事,”魏陶摆了摆手,给他讲述了下番外的内容。

    身为陆家嫡子,陆父对陆溪寄予厚望,从小就给他最好的一切,对他的要求也高到超乎常人的想象。

    陆家的偏房陆昊十岁通读五典之书,陆溪就必须在九岁做到。

    何尚书家的儿子天赋异禀,三天背下名琴谱飞凤游,陆溪就要一天之内背下更为繁复的引龙令。

    总而言之,他必须是这一辈子弟中最为出类拔萃最为耀眼的存在。

    陆溪也的确是个天才,不但做到了陆父所有的要求,而且还远远超出一截。他才倾天下,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陆溪九岁的生日席宴,陆府广邀百官携子过府共宴,年深也在其中。

    陆家当时有个门客擅长相面,陆溪的父亲便让他扮作酒侍站在自己身旁,相看百官子弟中未来运势强盛官运亨通之人,着意为儿子挑选未来可以在官场上互相提携互助的‘伙伴’。